久久得不到回复,李静有些急了,抬起头瞄了一眼,这一望倒是将她吓了一大跳,郡主脸上怎么会出现那样怨恨的表情?待她再要进一步探寻时,那表情已经消失了。
她将自己慌乱的心神收敛,柔声问道:“郡主,那日可否愿意赏光前往?”
“去,当然会去的。我这人最爱凑热闹,那样的好日子怎能少了我呢。”明明是很雀跃的语气,却叫赵玉卿说得不疾不徐,透着一股讽刺的味道。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的笑容是李静熟悉的,不屑之中又夹着几分漫不经心。
李静似乎早就习惯她这幅口吻,也不见怪,当即起身行了个谢礼,“那静儿就在这里替嫣然姐姐谢谢郡主了。”
赵玉卿轻轻点了下头,打了个呵欠,不再说话。
李静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起身告退。
赵玉卿又继续躺下,头一沾到枕头,睡意就来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黄昏了,屋子里暗沉沉的,瞧不大清,帷帐面前立着个背影,长身玉立,倒是十分帅气。
也不知是谁,她不好贸然出声,便咳了两声。
听到动静,赵思远便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醒了,转过身先将她打量了一番。
他在看赵玉卿时,赵玉卿也在打量他,一袭靛蓝锦袍,服饰华贵,脸如冠玉,唇若涂丹,十分英俊,就是面上没有什么笑意,眼底更是积着一层冰霜,叫人难以亲近。
赵思远没有立即跟赵玉卿搭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递进帷帐之中,“醒了?”
赵玉卿抿了一小口,轻声道,“嗯。”
“烧退了?”
“嗯。”
……
进行过最简单的问候后,两兄妹便陷入了沉默。
原身对这个兄长本就心存畏惧,她的死跟这兄长也有些间接的联系,一时间赵玉卿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便保持着沉默。
赵思远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妹妹,但那日因着自己的惩罚害对方生了一场重病,险些丢掉性命,这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有些愧疚,但兄长的威严和妹妹的顽劣不容他低头,便也这样僵持着。
他想了想,近乎呆板的训诫道:“日后不要再玩雪,着了风寒,父亲母亲又要为你担心。”
“是。”
赵玉卿不想和这个冷冰冰的兄长继续待下去,便只管点头答应,只希望将这位兄长早早的打发了。
“赵…妹妹…”
这一声妹妹,叫两人都打了个颤,不大习惯这陌生的亲昵称呼。
赵思远便如往常那样唤她,“赵玉卿,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样。”
那严谨的模样,好似在观察一件新奇的东西。
赵玉卿心头一颤,莫非她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
“你今日怎的如此乖巧?往日我说你一句,你便要驳我十句,莫非被脑子烧坏了?”赵思远又变得担忧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探赵玉卿的额头。
赵玉卿连忙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女有别,这赵思远怎的如此轻挑,也不为自己妹妹的清誉考虑考虑?
她压根没想起这两人本就是兄妹,点点额头这样的行为是再正常不过的,倒是她那样一副如临大敌的反应叫人生疑。
她模仿着原身的语句,怼道:“你脑子才被烧坏了!”
这才是赵玉卿的正常反应。
赵思远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是担心自己那日的行为会给赵玉卿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如见瞧见一切如常倒是放心了,却又隐隐觉得可惜,她吃了这样一场苦性情却还没有任何收敛,日后想要调.教好怕是更难了。
其实赵玉卿眼下这样也没什么,帝宠隆盛的郡主、侯府千金,本就是该捧在手心疼爱的,是他之前太严苛了。可赵玉卿若是成亲了,她这样的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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