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为难么?”周银芝笑问。
“没有什么事,娘。”
朱三兰站起来,说:“银芝,你到菜地里拔几颗扁豆来。”
周银芝答应一声,拿了篮子走出后门。朱三兰跟了出来,叫:“银芝——”
周银芝回头:“娘,有事么?”
朱三兰走过,凑到周银芝的耳边,小声说:“银芝,健儿刚才问我文敬辞闺女的事情,我告诉他已经出嫁了,他就站在那里发愣,似乎伤心着。”
这孩子,原来是为这个。周银芝说:“嗯,娘,我知道了。”
说完,摘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周银芝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今天倒听见一个新闻。”
“什么新闻?”胡为强问。
“你们男人就是不找事,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听说。”
“什么事情,娘,您也不说来听听?”胡天康说。
“那个李金豹,你说,也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赖蛤蟆想出天鹅肉,人家都出嫁了,还不死心。”
“什么事情嘛,”胡天健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追问,“娘,李金豹怎么了?”
“怎么了,人家文可思都嫁人三四天了,今天来娘家回门,李金豹却去胡闹,你说可笑不可笑?”
“怎么胡闹?”胡天健急于知道情况。
“胡天健,看起来你很紧张哦,你急什么?”胡天康不怀好意地盯着胡天健说,“读书就读书,没有心思读书,就回来种地,不要想那些危险的事情。”
“我随便问问。”胡天健狡辩说。
“随便问问?”胡天康说,“娘,经过和结果怎么样?您就随便说说,我们都随便听听。”
周银芝继续说:“听说李金豹听说文可思出嫁了,日夜不安,听说文可思回娘家了,竟是假装病了回去,跑到文敬辞家,把文可思的男人周什么狗的拉出来要打。文可思从屋子里出来,把李金豹臭骂了一顿,李金豹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只有灰溜溜地离开了。”
“听见没有?胡天健。”胡天健得意地说,“人家文可思夫妻很好,新婚呢。”
胡天健心中很不是滋味,表面上却是假装无所谓,看着胡天康,说:“哥,你怎么针对我说话?好像我是李金豹似的。”
“最好你就不要做李金豹。”胡天康豪不留情。
周银芝也不制止,胡为强说:“天康,你说啥呢,吃饭咯。”
再没有人说话。
吃了饭,胡天健说要去执行丁祥福布置的购买任务,胡为强夫妻也不反对,只是顶叮嘱他注意把手续办好藏好,就让胡天健去了。
来到罗义江家,罗义江正在家中准备到大队去。看见胡天健来了,罗义江很高兴,连忙把他叫进房间,问:“胡天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
“哎,你看,现在文可思倒是嫁出去了,可是,并没有我们想看到的情况。这李金豹万一闹事……”
“罗支书,你一个堂堂的大队志书,还怕他一个无赖?他这人一惯作恶,社员们也是对他憎恨的,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怕没有机会。”胡天健看罗义江那慌张的摸样,未免觉得好笑,替他壮胆。
这孩子哪里知道自己的难处,这次媳妇没有娶到手,只怕这无赖还要来要挟自己。
罗义江说:“哎,你不知道,这小子大事情不犯,小事又奈何不得,成分有好,怎么处置。”
“这个罗支书就不用担心,俗话说,常在河边,那有不湿鞋。毛主席说,坏人要让他猖狂一段时间,等他充分暴露了,我们再动手不迟。”
这小子不知道自己的难处,难以说到一起,罗义江别无他法,无奈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便宜了文金桃。”胡天健顺口说。
“这个倒是无所谓,养猪也不是什么很希罕的事情,只是体力上轻松点。”罗义江心中牵挂的,是如何摆脱李金豹。但愿这件事情李金豹不责怪到自己头上,将来文金桃万一暴露出来,自己也没有出面,应该有胡天健担当着。
“嗯,胡天健,你今天来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么?”罗义江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