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确实是被吊死,且门还被反栅着的,外头也没有宫人听见声音。”
“这般蹊跷?门锁着,刘喜是怎么被人吊上去的?”天子语气仍是懒洋洋的,郑元青拱手再回道,“确实蹊跷,所以臣还在查。”
顾锦芙听到这儿终于知道赵祁慎做了什么,居然是叫人把刘喜杀了!还挂在太后床前,可不得把刘太后吓死!
她暗中咂舌,所以他是不是对老王妃如今身处何地心中有数了?!
刘喜可是刘太后心腹。
顾锦芙在此际又突然想起建兴王府有一部份侍卫的来头。
那帮侍卫前身都是番子,最早是戎衣卫的分支,后来被赐给了年轻的老建兴王,培养成了亲兵。
潜伏暗杀这样的手段是最为擅长的。
这时,有戎衣卫出来给郑元青低声禀报着什么,边说话边摇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郑元青吩咐几声,不一会,顾锦芙就看到有人抬着个拿布裹着的尸体出来,很快就出了慈宁宫。
刘太后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又是猛然一抖,忙闭上眼,可是一闭上刘喜吐着长长舌头,面色青紫的那张脸就会浮现在眼前。她只能再把眼睁开,在恐惧中狠狠摔了手中的茶碗。
刘太后倏地发脾气,殿里的人都噤了声,只见她双目赤红看向赵祁慎,那个眼神像要把他当场生吞活剥了!
赵祁慎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清风明月般俊雅,说道:“太后且放心,朕一定会叫人查个水落石出,如若戎衣卫的人不顶用,朕手上还有些厉害的番子,最擅长循着蛛丝马迹刺探。”
刘太后瞳孔猛然一缩,狭长的双眼里泄露出她的恐惧。
番子、番子——
人是赵祁慎杀的,一定是他杀的!!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样惶恐过,即便是儿子突然归天,朝中一片混乱的时候也没有。
赵祁慎今天无声无息杀了刘喜,下回是不是也能无声无息杀了她!!
他是来威胁她的!
强势的刘太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她跟前这样嚣张过,赵祁慎就不怕她把他母亲给杀了泄愤?!
赵祁慎似乎是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在此时又说道:“太后此时的心情,朕也了解。就如同朕恨那些掳走朕母亲的歹人一样,不过朕是说到做到的人,只要朕的母亲少根一头发,朕绝对会诛她一姓。”
“放肆!!”
刘太后猛然一拍扶手,可是放肆二字出口后便脸色惨白。
她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中失了冷静,这算是自己认了就是歹人。
郑元青听到这一声心猛然地下沉。老王妃一事他就觉得蹊跷,居然是刘太后所为?!
赵祁慎就是来撕破脸的,对刘太后这种威吓不屑一顾,站起来理了理袖子,余光扫到外头天已大亮。
宫门这会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迎着外头明亮的光走去。
顾锦芙紧紧跟上,扶着他跨过门槛地时候,轻声在他耳边说:“太后快要气晕过去了。”
正说着,就看到有人自宫门匆忙进来,竟是刘太后的侄子,如今就在五城兵马司挂个职混日子。
他一路哭丧着脸,连看到赵祁慎都没反应,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往殿里去,然后就听到他给刘太后哀嚎道:“——姑母要给侄儿作主啊,有歹人居然敢在侄儿府里杀人,直接扔到了侄儿床上!”那人被砍了头,他正跟小妾翻云覆雨,直接把他给吓晕过去了!
顾锦芙就抬头看赵祁慎。他凤眸低垂,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认真地说:“等这些事忙完,再说说你要嫁我的事。”
顾锦芙险些就给他跪了,咧嘴苦笑道:“您在这种时候就别再开我玩笑了?”
刘太后和刘家还不够他出气的吗,还非要带上她。
顾锦芙心里啧一声,暗赞我见犹怜。
不过面相有点眼熟。
她还在想着,那女子已经跪倒,腰身盈盈拜磕:“秀琴叩见陛下。”
秀琴、秀琴,顾锦芙猛然想起这人是谁了,在神色不明的赵祁慎耳边说了句:“刘皇后跟前的贴心宫女。”
赵祁慎凤眼里的情绪愈发复杂,眸光沉沉盯着肩头还在轻颤的秀琴。
顾锦芙听着细碎的低泣声,眼角余光偷偷扫向身边的少年天子,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她索性再问:“原来是娘娘身边的人,秀琴姑娘在这御花园里哭什么?”
秀琴能感觉到赵祁慎情绪不明的视线,就落在她头顶上,让她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块。听到顾锦芙问话,忙让自己镇定一些,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哀哀地说:“奴婢不小心跟丢了娘娘的白绒,那是大行的陛下赠给娘娘的。奴婢寻了好久也寻不到,心里害怕,一时没忍住......奴婢不是故意扰了圣驾!”
是丢了狗啊。
顾锦芙恍然似的点点头,再细细去打量秀琴,发现她柳叶眉,桃花眼......是个极漂亮的姑娘。
她便又去看赵祁慎,赵祁慎那双狭长的凤眼也正好望向她,她朝他咧嘴一笑。
赵祁慎心里头霎时五味杂陈,这个叫秀琴的明显在算计他,青天白日的要勾|引他。她居然还笑得那么灿烂,还置身事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为之气结,难过的想顾锦芙不仅根木头,还是个空心的,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神色一沉:“不但弄丢了主子的爱宠,还敢不顾规矩在御花园里逗留。魏锦......按规矩,要怎么罚?”
罚?!秀琴惶惶睁大了眼,天子就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吗?!
还是自己长得不够美艳?!前任陛下见到她的时候,也有被她迷住的时候,只是刘皇后一直未有孕就压着,没让她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