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山西峰之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座名为“释兹寺”的禅寺,与坐莲峰观音寺后面的“忘尘庵”两两相望。这坐禅寺来得蹊跷,就连平昌土生土长的耄耋老人,也从来不知山上有此寺庙。但就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寺庙却极得新皇刘晟检的重视,登基三日,便携了前朝徐贵妃、如今身为当朝太后的徐太后,前去求佛问道,为天下百姓祈福。
此后有好事之人前去“释兹寺”求见住持,均被看门僧挡在了门外,即便许下重金重塑我佛金身,也无缘得见。“释兹寺”主持被传为修为极高、已入化境的得道高僧。
刘晟检登基之后,封赏了苏子策、郑誉亮等一批有功之臣,对朝廷各部进行了调整。除了提拔加封众多官员外,还特列将一平民直接封赏为逍遥侯,封其妻子为二品诰命夫人并昭告天下,此人便是在南部赈灾中被百姓称之为神医的李仁怀,并特许不必进宫谢恩。
程叔禀报完近来京中大事,领了李仁怀到前厅香案上,取下圣旨双手奉上:“皇上知道公子在坐关之中,并未让公子去宫中听封,而是令公公将圣旨送到府上,还让公公不必打扰公子,圣旨送到即可。”
李仁怀了然一笑,双手接过圣旨却也不看,依旧恭恭敬敬放在香案之上。程叔又从怀中拿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呈与李仁怀道:“此乃下圣旨的公公交给在下的,说是皇上亲赐的,可随时入宫面圣的令牌。”李仁怀接过看看,仔细收了起来,也不带人,只身出门去了。
申时,李仁怀来到御书房,行过参拜之礼。刘晟检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神色淡然的略一点头,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爱卿来啦,赐坐上茶!”说完又继续埋头批阅。
一宫侍将李仁怀引到御案右侧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了,另有宫侍捧上白瓷祥云暗纹茶盏,低眉顺目轻声道:“侯爷请用茶。”
刘晟检头也不抬笑道:“尝尝朕这凝松雾,比起你那碧螺春来可还好?”说着手一挥,众宫侍悄无声息鱼贯而出,听得李仁怀恭恭敬敬回道:“皇上用的自是好的。”
刘晟检见房内只余二人,收了帝王威严之气,笑道:“李兄身体可大好了。”
李仁怀见他面上表情如变脸一般,不由一好笑,略一欠身道:“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完全恢复了。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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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晟检神情极是温和:“李兄,你我患难之交,即便我现在身份有变,也不必如此拘谨。”他言词间用你我二字,以示亲厚。
李仁怀何尝不知他确把自己当成至交,但如今他身份不同,这深宫之中耳目众多,一个不慎便会落下把柄,须得处处谨慎,当即站起来躬身回道:“陛下,交情再好,这礼仪也不可废,以后陛下切不再呼臣为李兄了。”
刘晟检面上略有不耐之色:“朕一坐上这龙椅,你们一个二个的就对朕恭敬疏远,难道真要让朕当一个孤家寡人么?”
李仁怀淡淡一笑道:“陛下图谋这高位之时,便应做好准备。常言道高处不胜寒,说得便是陛下此时的心境。”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正色道,“何况君子之交在于心而不在于形,陛下与臣心中明白即可,何必拘泥于言辞之间?别的臣不敢妄言,但只要陛下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必定不会推托。”
刘晟检闻言心情不由开朗起来,哈哈笑道:“好一个不会推托,比那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更得朕心!”
李仁怀也笑了起来:“想当初,臣与陛下结盟之时,陛下告诉臣,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护住心爱的女人,让她从此不再担惊受怕。此时陛下已经成功,想必很快便会将薛小姐迎进宫来,她从此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
刘晟检听他提到薛小姐,不由锁了眉头,露出郁郁之色:“唉!如今朕坐上这把龙骑,才知道帝王也并不能呼风唤雨、事事顺心。到是爱卿可以放心地去找夫人,从此双宿双栖高枕无忧了。”
李仁怀双拳一抱道:“臣正有此意,此来就是来向陛下告辞的。”
刘晟检点点头沉声道:“当初爱卿与朕结盟,为的就是一个情字,如今你功成身退,尽可远走江湖,免于这朝堂纷争,朕心下甚是羡慕啊!”
李仁怀肃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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