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刚端起温润的青花贡瓷茶杯,抿了一口香纯的御前贡茶,便听得外面闹哄哄的直喊着“李神医”。不由起身向外走去,迎头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撞入他怀里,拉起他一迭声喊道:“李神医快快,皇上不好了。”
李仁怀一惊,一把甩开他的手,一个箭步跨了出去,直奔陛下寝宫。进得门来,只见一群宫侍垂着泪围在皇帝床前,刘晟检也一脸泪水,神色慌张的一边为父亲顺气,一边向门口张望,一见到自己,忙唤道:“李神医,快来看看。”
李仁怀嗯了一声,低声喝道:“留两个机灵的,其他都给我出去!”众宫侍一愣,纷纷望着刘晟检。
刘晟检略点了一下头,黄公公马上指了两人,带着其他宫侍退了出去。
李仁怀近前一看,见刘世锦双目圆睁,脸色酱紫出气多进气少,嘴中呵呵有声却说不出话来,显是中毒发作气闷胸紧的迹象。
当即伸指在他胸口或中、神藏诸穴点下,护住心脉。然后将其伏在床边,右手食指伸入他口中,按压舌根。
宫侍忙拿了盂盆过来接住,待刘世锦将腹中吐空,李仁怀又令奉上温水给陛下服下,然后再如法炮制令其呕吐。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吐出之物仅余清水方罢。
搀了刘世锦靠在床榻,从怀中取出一粒护心清血丹,喂入他口中,用温水送下。
李仁怀见刘世锦面色灰败,呼吸却已恢复正常,方才松了一口气。令宫侍给皇上净面,将他放平,盖上被子。
自己洗净手,跪下叩头道:“刚才情势紧迫,未及禀明便自作主张,用这不雅之法为皇上施救,请皇上和王爷恕罪。”
皇帝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微微抬了下手下。刘晟检上前一把将他扶起道:“李神医快快请起,这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何罪之有?父皇情况怎么样?”
李仁怀站起身来,却不回答他,对那两个宫人道:“你们先出去,皇上的情况不得向外透露分毫,否则杖毙!”两个宫人忙唯唯诺诺应了,退了出去。
李仁怀待宫侍掩上房门,方对刘晟检道:“暂无大碍,皇上这毒发得极是蹊跷,若非殿下及时发现,在下又恰巧在甘霖宫中,只怕就难说了。”
刘晟检大怒,低声喝道:“谁如此大胆,竟敢弑君!”
李仁怀皱眉道:“看来如今这宫中很不太平,皇上的情况切不能走漏风声,以免下毒之人有了防范。”
刘晟检点点头道:“李兄所言甚是,本王这就出去安排彻查。父皇便交给你了!”
李仁怀拉住他道:“稍等。”走到案边写了方子递给他,“我要为皇上推宫过血,切勿让人打扰,你令人按方煎药,再备些粥水羹汤,两个时辰后送来。”
刘晟检应了转身出去,李仁怀见他关上门,在床上盘膝而坐,须臾调整好气息,气贯于指在刘世锦身上诸穴游走。
两个时辰后李仁怀行功完毕,已是全身湿透,只觉得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当即缓缓下床,在椅上坐了,向门外扬声道:“来人!”
一个四十余岁,身形微胖的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应声而入,却已不是皇上近身的随侍太监黄公公了。那公公低眉垂目应道:“李神医有何吩咐?”
李仁怀道:“陛下已无大碍,待陛下醒后,先请陛下用药,再服侍些羹汤米粥即可,今日之内切不可食干硬之物。”
那太监应了,李仁怀又道:“晋王可曾给我安排静室,我须打坐调息六个时辰,此间任何人不得骚扰。”
却听得身后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道:“朕寝宫后面便有静室,你到后面去歇息吧。”原来却是刘世锦已然醒了。
李仁怀唇边浮起一丝笑意:“陛下醒了,比草民预想的好很多。草民去静室调息,明早再为陛下诊脉开方。”
刘世锦闭目点点头,那太监忙示意小太监跟着侍候。
李仁怀随着小太监缓步向后面走去,听到刘世锦问道:“你是谁,黄总管呢?”
那太监应道:“奴婢姓潘名阿六。因皇上中毒原因不明,晋王下令彻查,甘霖宫的奴才都被叫去问话了。贵妃娘娘让奴婢前来侍候。”
李仁怀心道这刘晟检动作到是够快,行事也大胆,竟然连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也一并拿下了。当下不再听他们说话,随了小太监走出了寝殿偏门。
穿过一处天井,来到一处偏房,房间不大,地上铺着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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