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一个女子,竟能在红花楼指手画脚,这难道不是对我的羞辱?”木尹面色通红,死死盯住沈英:“说到底都是身份的问题,七殿下还标榜自己不看重出身,可我在口中兢兢业业许多年,却从未得到重用,直到萧朗离开,我才有机会主管楼中的事,可如今为了荣年那个荒唐的公子哥,竟让你在楼中裹乱,如何让人信服?”
沈英气得想要打他一顿,指着他道:“你为何总是揪住我是个女子这件事不放?我若是个男子,今日非要狠狠打你一顿!还有,你再敢说荣年荒唐,我便当真动手了!”
侯澄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竟这般心胸狭窄,殿下任人唯贤,这红花楼的人哪个是贵族之后?是你错了主意,倒还来责怪殿下!”
“你不必说这话哄我!”木尹固执道:“若非因为你有个一官半职,殿下怎么会推举你去做主司?偏你还那般不争气,出门片刻便叫人打得不省人事,夫人都被人掳走了,可殿下还是前后帮衬着你!那个萧朗,原来他还叫秋朗之时,也没见殿下与他这般亲近!”
像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一般,木尹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有那个荣年,头几年他生得一副女相,喝酒闹事养戏子什么荒唐事不做?如今凭着和安郡主的关系,殿下竟将他扶植成了副将,还有女子对他这般死心塌地!还有,那裴岳若不是因着荣锦公主,殿下又如何会高看他一眼!”
“够了!”身后有人忍不住出言道:“殿下宅心仁厚,却被你说成这般,可见你为人卑鄙,根本配不得殿下待你的好!”
“就是!殿下从未为难过咱们,若是没有殿下,你木尹还是个街边乞讨的流民!”
“枉费我们如此阴森你,心思狭隘,这楼里容不得你了!”
众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木尹的情绪更为激动,几近疯狂地吼着:“我为这楼里做了多少事?你们都是他身边的狗,却还这般沾沾自喜,简直可笑至极!”
侯澄瞧着他的动作和语气,简直与疯子没什么两样,立刻吩咐道:“来人!将他绑起来,与同他一起动手那两人关在暗室之中,严加看管,绝不能叫他离开!”
侍卫应声而动,木尹却突然挣扎着起了身,斜睨着一众人,极为不屑地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被李晟骗得团团转,还这般维护他,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又转向了侯澄,低低道:“即便今日被你抓着,我也不会向你讨饶,李晟这般拜高踩低,我也不会再为他卖命!”
话音刚落,他突然冲向了一旁的柱子,变故陡生,侯澄立刻便要拦住他,却终是晚了一步,木尹重重撞在了柱子上,头破血流地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迅速围了过来,侯澄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他的气息,面色一凝,缓缓放下了手指,此刻,沈英突然指着他衣襟上的一处叫道:“这是什么?”
侯澄顺着她的手看去,那竟是一滩会蠕动的血块,衬着木尹月白色的衣衫,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