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眉头紧蹙:“不好,咱们中计了!”
铁寒一惊,迅速朝外望去,果然见牢门之外黑压压都是官兵,他焦急道:“国公爷,这可如何是好?”
萧朗一顿,而后道:“你带着张院正离开,我来断后!”说着便要动手,此刻,张俞却突然开口道:“国公爷,罢了,带着臣这个累赘,你们定跑不远,别因为老朽白白葬送了性命,你们快走吧。”
“这不可能!”萧朗蹙眉道:“张院正,您先离开,有话咱们回去再说。”正待回身,手臂却被人拉住,张俞定定望着他,目光灼灼道:“国公爷,您心中牵挂着清儿,是与不是?”
萧朗重重一震,还未开口,却听他继续道:“臣看得出来,您对清儿有意,清儿与您也很是投缘,今日过后,我便将她托付给您了,您一定要好好待她才是。”
“张院正”
“清儿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我本想着等她大些,再教导她,如今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国公爷,您要答应我,要护她一生,别叫她受委屈。”
萧朗心中酸楚不已,拉住他道:“一切等咱们离开了再说!”张俞却重重一震,随之向后倒去,萧朗和铁寒立刻扶住了他,萧朗手指按上他的手腕,而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您您这是”
张俞艰难道:“断肠草,臣还是头一次用,自从得知要进这天牢,臣便备好了此药,只觉终有一日会用得上,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说着便握住了萧朗的手,叹息道:“都说后生可畏,但臣一直将您当做挚友,如今将清儿托付给您,臣也能闭上眼睛了”
“张院正!”萧朗看着他面上的血色一寸一寸流失,只觉心中剧痛无比,终于,张俞的手重重垂了下去,再无生息。
外头喧闹声震天,萧朗垂着头,死死抓着张俞的尸身,铁寒有些不忍地上前道:“国公爷,咱们”
正说着,门口却传来一阵响动,他们方才将门上了锁,如今怕是外头的人在撞门,铁寒顿时有些焦急道:“国公爷,他们要进来了!”
萧朗缓缓抬起头,将张俞放在稻草之上,伸手替他阖上了双眼,而后对着他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头,低声道:“张院正,您放心,日后清儿的一生,便都交给我了,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完缓缓起身,看向了门口处,侍卫破门而入,铁寒与他对视一眼,将面巾拉起,冲了上去,寡不敌众,二人渐渐现了颓势,萧朗一面与人厮杀,一面看向了另一处窗子,对铁寒使了个眼神,铁寒会意,与他一同朝着那处挪动脚步,而后一个腾空,从那窗子处越了出去,萧朗杀退了追上来的人,紧随其后跳了出去。
二人头也不回地奔了许久,这才逃脱了追兵,月光之下,萧朗低低看向自己的双手,沉默不语,铁寒回身望了望,而后道:“国公爷,咱们快些回去吧,说不准待会儿又有追兵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