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百多万的车,将你卖了也买不起呢!”
乡亲们还没有从伍樊发了大财,开了奔驰豪车回到羊角岭的一幕中恢复过来,指指点点,压低声音,议论纷纷,都说从今往后,伍三爷要享清福了。
“你以为发财那么容易?玉玲啊,隔壁松湖镇上次不是有光州的警察跑来,抓了一个在光州参与组织淫窝贩毒的后生,叫吴新贵的,他开劳斯莱斯回来,钱还不是犯罪弄来的。”
黄支书见胡玉玲有意拉拢伍樊,搞得很亲热似的,不由心生醋意,目光带着鄙夷,扫视了伍樊一眼道。
“黄支书,我的钱是不是违法犯罪得来,用不着你操心。不过,小孩用粉笔画了一下你的车,抹一抹就没事,你却拿了人家两条草鱼当赔偿,你这才是非法所得。”
伍樊毫无惧色地盯着黄支书,人家如此污蔑,唯有奋起反击。
“靠,就算洗车,也有洗车费不是,我就不该要赔偿?伍民勤,你说,该不该拿你两条鱼?”黄支书声色俱厉,向伍民勤咆哮,想要证明他拿鱼的合法性。
“没事没事,黄支书来了,送两条鱼都应该,何况还是我的小孩犯错在先。”
伍民勤一边爽朗道,一边上前,恭送黄支书和胡主任上车。
“我在村委会亲眼看见,黄老狗,就是黄支书,他伸手摸胡玉玲的大腿呢。”伍大同见黄支书上了车,开始启动,于是附在伍樊耳边,一脸神秘道。
“真的假的?”伍樊一听,语气怀疑道,不过他已经信了七八成,因为在黄支书的淫威下,他相信胡玉玲早已委身于他。
“骗你是小狗!”伍大同信誓旦旦。
胡玉玲是另外一个自然村长田村人,虽然家里有一点小背景,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村委会办公楼里就她和黄支书两个外村的住宿,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难免搞在一起。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靓丽的少女,被一个满身肥肉的粗鄙之人压在身下,这一幕浮现在伍樊的脑海中,让他想想就觉得惋惜,更觉得恶心。不过,伍樊心中的失落感转瞬即逝,人间本来就是如此荒唐,不必少见多怪。
伍樊将装了鱼的袋子交给黄水根,道:“你杀鱼煮鱼都是一把好手,早饭你负责搞定,我再买点排骨焖一焖。”
随后,伍樊又对伍大同道:“等一下过来吃早饭,叫上二叔,我也打算起楼,一起商量一下。”
伍樊口中的二叔,就是伍大同的父亲。伍大同连声应允,伍樊买得起百万豪车,显然发了大财,家中起楼是应该的。他走到猪肉档前,指示伍樊哪一块排骨好,显示他自觉至高无上的乡村生存智慧。
黄支书出来买鱼,当然是打算做一顿美味的早餐,和胡玉玲一道享用,但他接到镇里的电话,说有一位县领导很快就到羊角岭考察后,慌忙打电话叫村长立即去买一只土鸡,还有其他土特产,准备招待酒席。
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早已在进行之中,胡玉玲答应了,只要他离婚,就立即和他去登记,所以黄支书虽然身材臃肿,但一颗心是充满了激情,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代。
村长伍坚到伍樊的小叔家买了一只鸡,顺便过来看看伍樊。黄水根在杀鱼,伍大同在旁观指挥,而伍樊则在洗米,准备煮饭。
伍樊开百万豪车回来,而且在学校外的广场上,和黄支书针锋相对,这一个消息,在半个小时内,就已经传遍了全村。
“阿樊,你在外面发了大财,也不跟叔叔我说一声。捐款修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到时候还要立碑刻字,你要是捐多一点,名字排在第一位,那三爷也有面子啊,你说是不是?”
村长伍坚是伍樊一个族里的,在厨房看着伍樊生火做饭,手上提了一只大阉鸡,足足有七八斤重,一边跟伍樊絮絮叨叨。
“坚叔,现在就晓得来叫我捐钱,以前我和我阿爷那么苦,谁来关心过。我不是说抱怨什么,而是你们做事也太不地道,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伍樊反问道。
“这个事我也不好说,几年前,你家就列为了低保户,一个月有几百块,如果定了下来,你阿爷也不用这么辛苦。关键问题是黄支书,硬生生从低保户名单上划掉了你阿爷的名字,将其他人家添上去充数了。”
眼见伍樊已经发了大财,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村长伍坚透露了一个伍樊从来不知晓的秘密。
“黄支书就只手遮天吗?坚叔,你也很不够意思,早点告诉我们,我也可以找他理论,现在过了这么久,他不认账,又有什么办法。”
伍樊心下不悦,他已经点上了火,用柴火煮饭,推着伍坚出门。
“那捐款的事,你得多支持,我们这头门不能落后于人,显得寒酸。”伍坚用恳求的口吻道。村里有四五个祠堂,分为四五头门,生产队也基本按族群划分。
“行了,捐款我可以马上给,但给的是平均数,我不想做冤大头。再说了,黄支书抹掉我家的低保,我必须得算一算。国家政策好,给了低保,结果没有享受到,给了跟他关系好的人家,这是不是弄虚作假,他有没有得一点好处?”
伍樊面色严肃,让伍坚后悔这一趟来到伍樊家里,他劝说伍樊就此算了,现在也不差这一点钱。
恰在此时,伍樊接到了范俊生范董的电话,他说已经来到了村口,问伍樊怎么去他家。
“我马上去接你。”伍樊说罢挂了电话,立即出门。他想不到范俊生作为嘉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市里的首富,居然亲自来到羊角岭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