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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没有离愁,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暂时的离别,也是为了再度的相聚。
他犹如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的离去,美丽的人儿睫毛轻轻的颤动,却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睛。
身旁还有着他的余温,还有着他的气息,那就够了,轻轻的蜷缩起身体,仿佛他还在身边,今晚无梦,好眠。
黑夜中的幽灵心神宁静,美丽的人儿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感官上的享受,还有心灵上的慰藉。
嘴角噙着浅笑,精神力却开始向外弥漫,一米,十米,百米……
嘴角的笑容突然凝滞,眉头微微皱起,却带着一抹深深的疑惑,这么晚,唐家出动这么多人手想干什么?
一个个黑衣人宛如地狱行走在人间的使者,带着浓浓的煞气,肩负着勾魂夺魄的任务,去为地府收割崭新的灵魂。
暗夜幽灵远远的坠在后面,直到一个分岔口,见地狱使者和自己并不同行,这才释然的离去。
和嫣儿的一番缠绵,让他释放出心中的戾气,心神愉悦,今晚,不欲多事,也不想杀人。
至于今晚会发生什么,和他无关,他也只想回去睡觉。
至于唐家夜深究竟想要做什么,因为狩的存在,他也会得到第一手消息,他对狩字组有信心。
他唯一顾虑的是欠波塞冬的越来越多,先是用珍贵的丹药救了自己一命,又把猎字组送给自己,现在又把狩字组也送给自己。
和他相识的最初,自己本就欠他一条命,始终都是他在帮助自己。
本来想在哈市还清他的人情,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有还清,反而越欠越多。
人情是天下最难还的东西,苏哲不想欠他,可结果却背道而驰。 每次波塞冬都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让他想拒绝都无法拒绝。
苏哲苦笑,心里暗骂,波塞冬你这个死玻璃,难道非要哥卖屁股还你人情,你丫的才满意是不是?
本亲密无间的关系,在苏哲灵魂离体听到波塞冬那句愤怒的宣言时,而出现了单方面的裂痕。
回到酒店,站在窗前,苏哲点了一根烟,在袅袅的青烟中考虑着如何处理和波塞冬之间的关系。
头可断,血可流,屁股不能卖,哥是直男,是有着底线的直男,大不了把命还给你,哥也绝不向玻璃屈服。
下定了决心,心中也变的坦然,最珍贵的性命都豁出去了,也没有什么是不能释然的了。
伸了个懒腰,却睡意全无,心中一动,何不用灵魂出窍查看一下唐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更何况每次灵魂消耗过量时,虽然很疲倦,但恢复过来后,总感觉灵魂变的更加强韧,或许这也是一种修行。
苏哲静静的站立在窗前,目光逐渐变的空洞,身体也变的僵硬起来。
灵魂心念一转,在天际遨游,沿着唐家人所去的方向,瞬间出现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为之震惊,唐家派出的黑衣人竟然在围杀燕拔毛。
不,确切的说,燕拔毛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在拼死保护他的是包子。
这一刻包子的战力全开,那恐怖的力量让苏哲也为之动容。
不愧是体武者,全身没有一丝内力流动的迹象,进退之间却宛如战神在世。
没有章法,没有套路,也没有战斗的本能,硬碰硬,纯粹的硬碰硬。
一个个黑衣人被他钵盂大的拳头打的倒飞出去,但却一生不吭的爬起来再战。
霸道、强势而悲壮,若不是因为要护着奄奄一息的燕拔毛,包子早就杀出了重围。
那厚厚的肥肉仿若天然的防御,黑衣人力大势沉的开山刀砍在他的身上,一层层肥油荡漾成波浪,竟然无法伤他的油皮。
包子双目赤红,彷如无敌的战神,黑衣人沉默而顽强,即便是骨折骨裂,也如凶残的恶狼,狠狠的扑上去咬下包子的一块肉。
但苏哲很快发现,体武者的防御并不是无极限的,包子的脂肪随着黑衣人的劈砍,在迅速的消失。
他相信,等到包子那一层夸张的肥肉消失时,也就是他殒命的时刻。
救?还是不救?苏哲陷入了矛盾当中。
唐家和自己不管再怎么不对付,都是嫣儿的家人,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把唐家怎么样。
出手,只会让唐家和自己之间的矛盾加深。
虽然不知道唐家为什么要杀一个不入流的燕拔毛,但必然有着自己的原因。
可是不救?包子这个憨厚的体武者就会死在这里,这是苏哲不忍心看到的。
包子虽然有些不分好坏,盲目的听从燕拔毛的命令,但他对抱恩的执着,即便死也用自己的身躯挡在燕拔毛的身前,却让苏哲很是敬佩。
时间流逝,包子已经瘦了一大圈,苏哲不再犹豫,灵魂迅速归位。
强忍着仓促间灵魂回归的短暂不适,苏哲快步走出酒店,向包子那里赶去。
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展现出骇人听闻的速度。
以他对包子身上的脂肪判断,他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