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坠地,立刻碎成了好几瓣。那碗里的窝窝头、馒头等,也跟着四散着滚开,沾了一地的黄泥。
都脏了!
最关键的是,她珍惜地夹在馒头里的腊肉,也洒了两片出来,和泥土沾在了一起。
昨夜有过小雨,这黄泥可是半湿着的!
她的眼眶,猛地涨红了,抬头,她恶狠狠地瞪向那依旧趾高气昂、没有半点愧疚之色的王艳,神色冷厉间,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脆响声,迎风扬开,落入大家的耳朵里,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张月鹿。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遇事只会哭唧唧的娇娇女,竟然会有这样刚硬的一面!
也就只有被她给救过的王慧慧,大为诧异之后,却在想起她当初纵身一跃,将那发狂的马给生生拽住的事后,又觉得,这样的张月鹿,才是真正的张月鹿。
然而,当事人之一的王艳,却也是不敢置信的。
她捂住了自己被打疼的脸,惊诧得双眼都瞪大了。
“你敢打我?”
张月鹿虽然依旧顶着流着泪的脸,但脸上的表情,却矛盾地透着冰冷,连她再开口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你毁了我的食物!”
她控诉这个事实,但王艳才不会在意这个,她只在意的是,她被人给打了。自从下乡插队以来,她从来就是被人给千娇百宠着的,就连重话,都没挨过几句,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人给打了!
“你打我!”她重复着这个事实,看着张月鹿的目光,一下就跟淬了毒似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咬牙切齿地扔下这话,她一下就跑了,冲出了院子,也不知道这是打算去哪里。
然而,她人虽然走了,她的小伙伴们却依旧不饶人,她们纷纷出言指责张月鹿。
“你怎么能打人呢?”
甚至连几个男知青都参与了进来。
张月鹿指着至今还躺在地上的窝窝头等,冷冰冰地重申她的食物被王艳给恶意糟践的事实,但这些人却一副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打人啊……”
“东西掉地上,捡起来拍拍灰,不还是能吃的吗?”
“王艳肯定不是故意的啊。她从不打人的,肯定是你把她给气狠了,她才会这样。”
“就是,你自己不知检点,被王艳给说到了痛处,无力反驳,就借故打人了,是吧?”
……
这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也越来越有重复王艳之前说的那一套的趋势,张月鹿听了,怒不可遏。
“这些可恶的蓝星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哭着跪着喊我爸爸!”
小七提醒她,“可是你是个女的,得让他们跪着喊你妈妈吧?”
“妈妈?”换了这个词,怎么突然之间,就觉得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
尤其,小七又来了一句,似是自言自语,“咦,也不对,似乎你也不急缺儿女?而且,这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也根本就不配当你的儿女啊。”
她瀑布汗,忍不住吐槽,“臭小七,你就拖我后腿吧。我好好的义愤填膺,生生被你给搅和了,你就不能和我同仇敌忾一下?挑什么语病呢!”
“所以你是不怎么生气了?”
“你说呢!”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小七:“^_^”
她立刻谴责,“你还有脸笑?真要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不是,”小七辩解,“就是很高兴,你不会气昏头了。”
她猛地就愣住了。
小七继续解释,“殿下,古语有云:虎落平阳被犬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暂且由着这些刁民作妖去吧,早晚会有收拾他们的一天。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这些人被洗脑严重,又鼠目寸光,你和他们理论,以一对多,肯定是理论不过他们的,也是完全没必要的,反倒容易多说多错,被他们给揪住小辫子,搞‘文字狱’,回头更不让你好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现在没有翻天覆地的实力,就只能忍。但我相信,早晚,会有他们痛哭流涕的一天!”
听着小七用冷冰冰的机械音说出这样的话,再想想它之前故意来插科打诨,就是为了减少她的愤怒,她的心里开始发暖,那一团依旧憋着的怒火,也一下散了。
“你说得对。” 她予以了赞同和肯定,“谢谢你,小七,关键时刻,能及时点醒我。”
否则,以卵击石,最后肯定是自找苦吃。
扔下那些还在那冲着她指指点点的人,她捡起掉在了地上的食物,自顾自找自家小弟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一个算一个!
脸,她都记住了,所以,不急。
至于那叫嚣得最狠的王艳跑去干了什么,她本质上没错,所以,无需惧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