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走进去,一眼看到他举到面前的白皙修长的左手,应该是舀汤时烫伤了,虎口处一片鲜红。
“疼,热,火急火燎的难受。”
他眨着漂亮的桃花眼,眼神、语气都有点无辜。
周漫兮搞不清他在玩什么,皱眉道:“你玩苦肉计?”
叶律恒没说话,烫伤的手伸到她面前。他意思很明显,你得负责。
周漫兮蹙眉:“想我怎么处理?”
“随你。”
终于出声了。
周漫兮很嫌弃地捏过他的手放到了水龙头下冲洗。
叶律恒不老实,她的手一撤回去,他的手就随之收回来。
“再冲一会。”
周漫兮冷着脸给他按回去,可手一松开,他又收回来。如此往复了三四次,她没耐心了,便按住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没再松开,他也没再收回去。
两人的动作维持了五分钟。
等周漫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松开手,余光瞥见男人微扬的唇角。她皱起眉,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
叶律恒很满意她的多管闲事,收回手后,端了碗又回餐桌上坐着了。这次他慢悠悠吃着面条,等着周漫兮一同坐上桌。
但周漫兮去了卧室。
小家伙醒了,看到她的下一刻,伸手勾住她的脖颈,亲了下她的脸颊,欢喜地说:“妈妈,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周漫兮被他甜甜的嗓音喊得心都化了,狠狠亲了下他的额头,抱着他坐到床沿,穿上鞋。
“饿不饿?咱们今晚吃面条好不好?”
“好,妈妈的面条煮的可好吃了。”
“哈哈,瞧瞧这小嘴,说话这么甜,是吃蜜了吗?”
她说着,碰了下他的唇,继续说:“哦,这么甜,看来真吃蜜了。不过,怎么甜中带了酒味?儿子,你还喝酒了吗?”
周易鸣忙摇头:“没,我不想喝,是怪大伯硬要我喝的。”
“哈,周易鸣,你大伯还没走呐。”叶律恒站在卧室外,靠着门栏,笑得不怀好意:“是谁要尝尝的?小骗子!”
周易鸣僵了片刻,撇嘴道:“妈妈,他敢做不敢当,羞羞脸。”
没有人证、物证,小家伙的童言稚语反而更为可信。
叶律恒也没再解释,看她们从卧室出来,坐到餐桌处用餐。
今晚的炒菜是酸辣白菜,偏酸了,叶律恒吃一口就没动筷了。他看着周漫兮夹了菜放到小家伙碗里,眼眸转了转,也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
周漫兮又翻白眼了:“你自己没手吗?当自己是巨婴?想吃菜自己夹!”
叶律恒微皱着眉,默默把碗收回来,一口口吃着白水面条。他吃的很慢,一手捧着碗,一手握着黑色木筷,偶尔拿着木筷敲着碗,就差可怜兮兮看着你,然后唱一曲: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总之,看着特别可怜。
“别敲了!吃饭不能敲碗,你是不是傻?”
周漫兮被他气得没办法了,只得夹了几片白菜放他碗里,冷着脸催促:“快点吃,吃了回家。”
叶律恒吃得更慢了,细嚼慢咽的,仿佛生怕被赶了去。
周漫兮看的更烦了,快速吃了面条,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周易鸣见妈妈走了,挪了挪位置,坐在他旁边,忽然靠近了,小声说:“你这是在和我争宠吗?”
他有些危机感,觉得男人好像大灰狼盯上了妈妈。
叶律恒没说话,看他碗里满满的菜,拿着筷子就去夹。刚刚周漫兮收拾自己的碗筷,见菜盘也快没菜了,便把菜拨到周易鸣碗里,一同收去了。
周易鸣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忽地大哭:“妈妈,妈妈,怪大伯抢我菜吃!”
周漫兮正洗碗,闻声走出来,看到他碗里好些菜,冷着脸低喝:“叶律恒,你能不能要点脸啊?孩子吃点菜,你也抢?”
叶律恒看着碗里的菜,忽然觉得很冤。天知道,这些菜都是小骗子夹给他的。
周漫兮不知内情训了他一句又回了厨房,周易鸣见妈妈回厨房了,把碗里的白菜面条一股脑全倒他碗里了,得意地笑:“吃吧,吃吧,都给你。”
叶律恒:“……”
小家伙栽赃陷害玩的很666,但真特么合乎他的胃口。
他狠狠揉揉他的小脑袋,做出咬牙切齿的凶狠样:“哼,算计我,还接二连三算计个没完,当我没脾气是吗?”
周易鸣面无表情地扯下他的手,小模样很有高冷霸总范儿:“吃完赶紧回家吧,别来烦人了。”
“哦,现在觉得我烦人了?你被锁家里时,谁陪你解闷了?”
“是我陪你解闷吧?明明是你拿我当乐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真聪明!”
瞧这过河拆桥、翻脸无情的脾性多合他胃口啊。
周漫兮笑着没接话,等到了家门口,把他抱下来,又转去后备箱拿过自己的衣物袋。
周易鸣看她大包小包拎着,上楼时,忍不住问:“妈妈,这些是不是要花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