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皇帝,只是一字一句地问道:“皇上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李弘深回答。
修宁转过身去,没有再和他说话了,趋步离开了。
很快便到了平霜要嫁的时辰,阿筠便以好奇大夏婚嫁习俗为由,吵着闹着要跟在后面看着,李弘深在巴彦的附和之下,便也都尽然由着她了,修宁趁机上了她的轿撵。
修宁一出宫,便就与苏音汇合,出了城,她很清楚,倘若今日不走,待李弘深察觉之后,她便走不了。
阿筠和巴彦将修宁送到了城门口。
“你不必再送我。”修宁冷声说道。
言外之意即是:她是不会领情的。
说白了,到底是因为阿筠设计,她才会丢了那个孩子。
修宁说完,转过了身去。
“且慢。”阿筠叫住她。
阿筠复杂地看了一眼修宁,眼神之中全然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慕修宁,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不知道你有孩子了。”阿筠说道。
修宁后背一僵,她转过了身去,清淡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挑拨一下你和阿深哥哥,但我真的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阿筠说着,声音越说越小,她低下了头去。
修宁最开始是喜欢她的,那日在扬州,修宁亲眼见着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修宁与她相互的敌意,却是来自于她看李弘深的目光。
喜欢上同一个男子的两个女人,注定了不会真的可以很好的相处,因为她们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就可以嗅出危险。
这是女人的直觉。
“你承认是你陷害我了?”修宁问。
阿筠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拉了拉修宁的衣袖,怯弱说道:“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现在我的目地得逞了,可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修宁听她这样说,眸光依旧波澜不惊,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你凭什么要别人为你的错误买单?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阿筠的脸色煞白,她怔怔地看着修宁。
修宁决然地转过身去,她看向了苏音,轻声道:“走吧!”
修宁没走几里路,便就远远地在柳树下看到了一个男子。
修宁不禁皱了皱眉。
“你还是想要我回去吗?”修宁问他。
纪良平摇了摇头,他看向了修宁,眸光带着些许歉意,低头叹了一口气:“或许那一日,我便不该拦你。”
“不怪你。”修宁摇了摇头。
倘若她不曾回去,又如何能把对李弘深的念想断得如此干净?
她总算是可以醒过来了。
关于李弘深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她以为是棋逢对手难相安,但其实一开始她就输得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
“不。”纪良平固执地摇了摇头,他目光极为复杂地看了修宁一眼,最终,却又退怯了。
有些东西,本就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他自己懂,那就行了。
“臣是来送娘娘的。”纪良平垂首说道,他看向了身旁的马车和车夫,“这是臣替娘娘备下的,娘娘可能会用上的,车上都有。”
修宁眯起眼,细细打量着他:“你不怕他知道了,同你秋后算账?”
纪良平苦涩一笑,他摇头:“皇上不会的。”
“为何?”修宁问。
“臣还是相信皇上。”纪良平回答道。
修宁冷笑出声,她由苏音扶着,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纪良平,说道:“倘若还能再见,我希望你能唤我一声修宁,而非娘娘。”
她以为,她们应该算得上朋友了。
修宁放下了车帘,对着车夫说道:“走吧!”
纪良平愣在了原地,看着她的车越走越远,她让他叫她什么?修宁?
“修宁?”他低吟出声,内心却是无尽的欢悦。
纪良平回了皇宫,他主动求见李弘深,他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向李弘深坦白。
“你回来了?”李弘深正在处理政务,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眼看了纪良平一眼。
纪良平打小就跟在李弘深身边,他很清楚李弘深的一举一动。
李弘深的这个语气,分明就是他一切都知道。
纪良平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李弘深看着他,接着说道:“她走了吗?”
纪良平惊讶地看着李弘深,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他真的都知道,可他知道,为何还要放修宁走?
“请皇上恕罪。”纪良平跪了下去。 李弘深挑了挑眉梢,静静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