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你为明主,便会诚心待你,这一点
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李弘深明白修宁的意思,但他还是隐隐有些忧心,即便如此,纪良平真的可以不在意纪秋晗的事情了吗?
“他知道事出有因,心中不会连累到你的。”修宁说出了李弘深心中所想的。
“阿深。”修宁握着他的手,面对面直视着他,轻启朱唇,“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这八个字,于李弘深而言,醍醐灌顶一般。
李弘深当即便叫来泰和:“诏纪良平回京,擢提升为大司徒。”
“良平迁徙流转,州郡他都曾任过职,只是如此提拔,只怕朝中也会有非议,届时,你便要多承担一些了。”修宁怜惜地看着李弘深。
李弘深握住修宁的手,轻轻啄了啄她的唇,风轻云淡般说道:“有你怜惜我,便胜过世间万千了。”
修宁一怔,她侧过脸去,却是脸色一红,恰好督见了李弘深桌上的密信,目光却恰好落在了收尾之处。
“征战大周,一统天下。”修宁低头念着,伸手就要去拿,却被李弘深先一步抢下来了。
李弘深将密信收了起来,看着修宁说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修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捏住李弘深的胳膊,终于是说出话来,声音却格外的干涩:“你要攻打大周?”
“为什么?”她质问。
李弘深别过脸,冷冷说道:“没有为什么?”
“可你明知道,大周是我的故国。”修宁情绪激动起来,她的目光中充满着失望。
“所以说,这封信说的是真的?”修宁又问,她饱含着最后一丝希望。
“是。”李弘深回答。
他打破了修宁最后的一丝幻想。
修宁抓住他的双臂,强迫他可以看自己,静静说道:“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打我的母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信的,你给我一个解释可好?”
李弘深依旧不肯回答她:“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修宁,大周,我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她重复着他说的话,忽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险些站不稳,她强稳下心神,“你如今根基未稳,委实不是可以出征的时候,你这样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大周在你式微的时候要我去选择废太
子?我以为你心中是有天下,你的胸襟比山还要壮阔,你当真就是这般睚眦必报?”
修宁看着他,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爱的一个人,会是这样的。
“修宁,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我永远不会害你,我当着天下人许下的誓言,同样是此生不渝。”李弘深看着修宁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道。
修宁心下有些动容,她正色看着李弘深,凝视着他的眼眸,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大周,你当真要打?”
“是。”李弘深低下头,声音虽轻柔利。
“好,我知道了。”修宁的语气极为凄凉,她复杂地看了李弘深一眼,“什么至死不渝,在权利面前,都是笑话。”
李弘深没有再说什么。
打那一日起,群臣再次大惊,原本执意不肯充斥后宫的新帝却突然同意了,并且在大殿上忽然宣布,此事交由皇太后来办。
群臣皆知皇太后是什么模样,新帝在大殿之上却大发雷霆。
“皇太后是先帝的明睿皇后,何为明睿?朕的母后虽是被奸人所迫了,但眼却不瞎。”皇帝朗声说道。
新的尚书令谏言:“此事为何不交由皇后娘娘,反而要交给体弱的太后娘娘?”
这番话又激起了群臣的议论,众人不难想到,皇帝一开始的态度和后来的态度所产生的联系,他们心中吸了一口冷气,皇后看起来如此贤明大度的人,竟是这般善妒之人。
“朕体恤皇后事物繁忙,有何不可?”新帝回答,可这个回答很明显的没有任何说服力。
纪良平一直保持着沉默,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明白皇帝,他知道,只是皇帝不希望此事会经修宁的手。
一时之间,朝中再次掀起了一股对皇后专权不满的态度。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修宁那里,对于修宁而言,再也没有什么要比她知晓了李弘深要攻打大周来得更惊讶的事情了。
“奴去和太后娘娘说。”苏音很是愤懑,说着,就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住。”修宁叫住了她,继而扫向了众人,“谁也不准去。” “娘娘,皇上这样做,定然是有苦衷的,皇上和娘娘经历了这么多事,娘娘应该相信皇上才是。”平霜忽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