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早已是危机四伏,倘若修宁可以嫁给大夏宁王,大夏未来的储君之一,大周皇后也不敢对慕家轻举妄动。
只是他们这样盘算过来,盘算过去,看似双赢的局面,却终究算漏了一点。
大夏的孝贤皇太后故去了。
最起码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李弘深已经丧失了多地位的资格,他已经是大夏皇后和太子方的手下败将了。
所以大周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对慕家下手。
因为慕修宁,没什么可忌惮了的。
“你不会看不清。”修宁笃定地说道。
“我明白肃王府的处境,只是,修宁,你相信我,除非是太子今日就登上了帝位,大周不敢轻举妄动的。”李弘深的手按在修宁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修宁,我母后被皇后关押了二十多年了。”李弘深接着管管说道。
修宁浑身一颤,她闭上眼,沉沉吐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睁开:“我明白。”
说完,她紧紧地握住李弘深的手,眼睛湿湿的,却一句话都没说。
“倘若……我是说倘若……”修宁说的时候,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李弘深知道她要说什么,冷冷打断道:“没有倘若,你的身份如何,我不在乎,你能给我多大的助力我也不在乎,修宁,我从未想过,靠你的背后来取得天下,天下固然重要,但也不及你的万一,于我
而言,你比你身后的一切都珍贵得多。”
他如此知她心意。
可她呢?又知他几分?
修宁微微有些动容,她看着李弘深,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弘深轻轻地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环绕:“修宁,你别怕,一切有我。”
修宁撑了太久了,她什么都喜欢自己撑着,直至这一刻,她好像才能真的明白过来,真的有一个人会在她的跟前,即便身陷囹圄,也会心甘情愿为她遮风挡雨。
修宁又等了几日,方才得到确切的消息,肃王真的被软禁了,兄长被远调,顾忌父亲,也是举步维艰。
且说李弘深,他虽不在朝堂之上,却也有朝堂之上的消息。
皇帝在朝堂上又大加赞赏了太子,十一皇子虽是年幼,却是自小跟在李弘深的身后,满朝文武,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既是如此,恳请父皇饶恕七哥,七哥能力出众,将来也可辅佐我太子哥哥。”十一皇子出列说道,他已是少年初长成的阶段,声音尚是稚嫩,但却异常坚定。
这是自李弘深被幽禁以来,第一次有人站出来替他求情。
皇帝眯着眼打量着十一皇子:“你是要替那个逆子求情?”
到底是少年意气,心中的满腔怒意只想去说给天下人听,也不在意其他。
他瘪了瘪嘴,正欲之言。
五皇子出列一拜,拉了拉十一皇子:“十一弟年幼,不明是非,请父皇见谅。”
说完,他瞪了一眼十一皇子:“你还不快给父皇认错?”
若是旁人来说这个话,或许皇帝会顾忌很多,但五皇子却是个向来不问世事的主,向来喜游历,相交的也多为道儒之辈,相反,皇帝更认为他的态度是最为中立的。 十一皇子满眼锐利地瞪着五皇子,五皇子轻叹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听话!五哥知晓你是在意兄弟情分,可你此举却是将父皇置于两难之境地,五哥也知晓,即便是太子殿下如你七哥一般,
你也会站出来,但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父皇这样处置,也必然有他的道理。”
五皇子这话便是圆了一个场,只说十一皇子是顾忌兄弟情分,也绝非是护着宁王。
十一皇子还想发作,但是触及到五皇子的目光,他有一瞬间,似乎觉得李弘深就在他的跟前,他瞬间没了底气,软了下来,对着皇帝一拜:“是儿臣之错,儿臣失言,还望父皇宽恕。”
被五皇子这样一说,当着群臣的面,皇帝也不可能再去发作,一个孩子,顾忌兄弟情分而说了几句话,又如何能责罚?未免让天下人觉得皇帝凉薄。
“以后多跟你五哥学学,也不能这样轻率。”皇帝面色严肃地说道。
接着,他缓缓看向了众臣:“朕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但储君已定,为社稷安定,朕绝不容忍有旁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朕此生,绝不会传位于老七,你们有些人,还是断了自己的心思吧!”
皇帝此话说得极为绝情,即便他日李弘深夺得天下又如何?有了皇帝这番话,便会让天下人觉得他是名不正,言不顺。有弑父夺位之嫌,这样的人,如何能夺天下?
皇帝是生生地断了李弘深的路,也是在召告天下人,他所认定的储君只有太子一人。 群臣跪拜,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