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王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修宁焦灼道:“修宁,你没事吧!”
修宁努力地睁开眼,抚上了他的脸颊,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平霜,平霜。”宁王焦灼唤道。
平霜连忙从船舱跑了出来,平霜听到动静便是担心修宁的安慰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并非是会武功之人,冒然出去只会加重宁王等人的负担。
“平霜,你且看看王妃的伤势。”宁王焦灼道,直直地盯着平霜,捏着了她的手臂,“本王一定要王妃相安无事。”
平霜心中也紧张起来,看了一下修宁的伤口,之后松了一口气,回话道:“启禀王爷,剑上无毒,伤口也没刺着要害,王爷放心。”
说完,平霜便就提着药箱让宁王将她抱回了床上,平霜找来药箱替她上好了药。
平霜担忧地看了一眼宁王:“倒是王爷的伤口……”
宁王的目光依旧在修宁身上,他推了推平霜:“本王无妨,你先把王妃看好便是。”
平霜垂下眼眸,劝道:“王妃已无大碍,倒是王爷的伤口需要处理。”
柳烟烟原本是想跑出来的,但是却被平霜拦住了,此时看到宁王的伤势,心中亦是忧心忡忡,也跟着劝道:“望王爷已贵体为重,能让平霜姑娘处理一下伤势。”
宁王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平霜长长送了一口气,宁王执意不肯离开修宁的床边,纪良平便就只好安排了人搬来一个椅子,宁王便就搁在椅子上。
宁王静静地守着修宁,直到他沉沉地睡去了。
平霜看着这一幕,心中是感慨万千,最开始她生怕宁王和修宁之间夫妻不和,从而对彼此而言都无益处,此时却是这番光景,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翌日,修宁醒了后,身上的伤口依旧是隐隐作疼,但看着尚未苏醒的宁王,心中却更是怜惜不已,转过身想找被子给宁王盖上,却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的一声。
却是惹得宁王一惊,直起身子便道:“修宁,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便就唤了修宁,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可这样唤完之后,便又觉得窘迫,于情于理,他称呼修宁,到底是以闺字,方先情浓一些。
修宁抿唇一笑,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倘若你不习惯,便还是同往常一样唤我修宁可好?闺字也好,赐名也好,都不过是称呼罢了,从前的我与现在的我,于王爷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宁王也深以为然,赞同道:“那便就依你。”
修宁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身侧,说道:“王爷昨夜睡得定然不踏实,上来吧!”
宁王也不曾扭捏,便就靠在了她的身侧。
“王爷觉得,这些人的来历如何?”修宁问道。
宁王抿着唇,神情沉重起来。
修宁见他这般,也不敢再说什么,显然宁王心中是有想法的。
“昨日留在船上之人,无一活口,但余下的人,我已让思安阁的探子跟去了,想来不久便要来复命了。”宁王忽的说道。
修宁看着他:“可结果万一,不如王爷所愿呢?”
修宁这话便是问得很是意味深长,在平国郡王的领地遇刺,似乎怎么看都和平国郡王逃不开关系。
“万一是他,那长姐的情分,我也顾不得了。”宁王平静说道。
皇权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父皇就是这般容我不下么?”宁王冷不丁说道,似是在问修宁,又似是在问自己。
修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酝酿了片刻,还是道:“因为他是皇帝。”
“皇帝便就可以只爱一个儿子吗?我也是他的儿子啊!”宁王的神色无比黯然。
修宁可以体会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先是皇太后忽然辞世,皇帝却秘而不发,宁王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再就是回去奔丧的途中却遇刺,连同他的这一次离京,这其中都有皇帝的影子在。
倘若她是宁王,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她不一定能比宁王好。
甚至于,同宁王相比,她未免要太幸运很多,慕家和修宁同辈的人并不多,她也只有一个兄长罢了,自小在家中便是万千宠爱,何曾受过至亲的无情。
“你有我。”修宁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眸。
宁王闭上眼,轻轻地问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希望王爷可以做到一件事。”修宁说道,接着,不敢去看宁王,“而且,我也有一件事,希望刻意的得到王爷的原谅。” 宁王没想到会这样突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就说道:“你说,我知道,倘若你真有事瞒我,也定然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