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医生总是说快了快了。
就这样煎熬着,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这远比伤筋动骨要严重,等到我终于能下地走动,生活可以自理时,外面已经是炎热的夏季。
除了治伤的药,我每天还要服用医生开的帮助恢复记忆的药,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关于那几天的事情我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易轻尘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常辉和宋媚已经定了罪,等待他们的将是几年的牢狱之灾。
“那几天的记忆肯定是不愉快的,你想不起来也好,免得留下阴影,让自己难受。”他这样劝我。
我却不甘心。
我的不甘心不是为了证明常辉怎样伤害过我,而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那件事情远比让常辉伏法重要千万倍。
想不起来,我心有不甘。
这样又过了半个月,我终于得到医生批准,可以出院了。
出院当天,所有知道我住院的人全都来了。
梁夫人也来了,和她丈夫一起来的,
易轻尘和梁老先生相谈甚欢,约了单独见面的时间。
苏茵也来了,依旧是跟在他们几个后面,什么话也没说。
我已经从易轻尘那里得知,当初是她第一个提醒易轻尘新娘子是假的,易轻尘还说我对她的敌意是不必要的,因为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她有她的骄傲。
于是,我郑重地向她表示感谢和歉意,她淡淡一笑,不多解释,也不计较,这一刻,她又变回了那个在工作室初见时令我惊艳的淡泊女子。
原来,她还是她,只是我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陈蔓给我带来了夏季穿的衣服,我洗了澡,换好衣服,和大家一起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由衷地感慨道,“我一辈子都不想来医院了!”
这一年多来,我因着自己和身边的人,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但愿这多灾多病的一年赶紧过去,我们每个人都好好的,不要再和医院打交道。
真正让我对医院产生阴影的一次,就是尚岩的离世,那一次,几乎痛掉了我半条命。
如今尚岩已经走了半年,每每想起,还是让我痛彻心扉。
我想着,等过几天安稳下来了,就去陵园祭拜他。
阿宾开车把我和易轻尘送去了机场,我们在机场等着易伯伯和妞妞。
妞妞得知我今天要回来,吵着要去机场接我们,没办法,为了圆谎,我们只得做戏做全套,在机场等她到来。
出行的人很多,机场里人头攒动,络绎不绝,隔着人山人海,我远远看到一个桃红色的清瘦身影一闪而过。
思维停顿了两秒,我猛地一惊,撒腿就往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