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希望他能学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将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要后悔。”
剪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突然的一个消息,她毫无心理准备,以至于失语了一阵子以后才询问道:“球球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意大利呢?他的学业可怎么办?
国内的大学并不像国外的大学拥有那么多的自由,休学并不容易办理,而且以后想再复课也会很麻烦,一旦给老师留下这个学生很随意的印象,恐怕对球球并不好。”
剪蓉和贝蒙泰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又有几年住在意大利,早就是完全西化的教育理念了。
她坚信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的问题和挫折,而孩子应该在这些挑战和历练中成长起来,将来才能成为优秀的大人。
剪蓉因为教育理念的关系,早就已经学会放手了。
她知道父母舍不得孩子的行为只会阻碍他们的成长,所以她从贝青乔小的时候开始就有意的培养他的独立性,以至于母子关系更像朋友一样,互相尊重,并不过分依赖,亦或是,剪蓉早就知道孩子长大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要早些习惯自己并不是他最重要的人这个事实。
剪年虽然只是贝青乔的姐姐,却是从小伴他长大的人,若要说这世上谁最依恋贝青乔,那个人其实是剪年。
从小长大的情谊,还有剪年对于这个弟弟的珍重之心,在她们一起度过的漫长时光里,凝结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那关系本来牢固至极,却又因为贝青乔中学时期的离开,让彼此的想念汇聚到了这段关系之中,变得愈发的密不可分。
虽然剪年这几年有在学着放手,她很刻意的让贝青乔远离自己,可是贝青乔依旧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因为他从来不会像剪筠一样的忤逆她,什么事都和她对着干。
也不像剪箖一样玩世不恭,做出让她极不认可的花心行为。
贝青乔凡事都是以剪年为重的,对她总是温柔的关怀着,无声的奉献着,默默的顺从着。
其实剪年一直都知道,贝青乔的目光始终都牵挂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
他用一颗最纯净的心,书写着爱。
所以,再次听闻他又要离开远行的消息,剪年便想起在他曾离开的那几年里,她每一天都在殷切的期盼着他的归来。
江月看得出来,剪年此刻思绪混乱。
她想不到留下贝青乔的理由,却又舍不得他远走他乡,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该去留他,还是眼看着他走远,就像一个姐姐真正应该做的那样,放手,然后祝福。
江月摸着剪年的头,发现她在发抖,他温柔却沉稳的说:“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遵从你的心意行事就好。你想留他,我就送你过去,你问问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剪年眼望着江月,竟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她说:“我不想他走,可我不敢留他。”
“为什么呢?”
“球球很听话的,我要是开口让他留下来,就算他并不愿意也一定会听我的话。
可我不想勉强他,如果离开会让他好过一些的话,我应该忍住不要留他。”
江月轻轻抱着她说:“你知道比起逃到远方还有什么是更让人难过的事吗?”
剪年在江月的怀里摇头,他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陷入感情的旋涡里,无法逃离。”
剪年闻言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江月竟是这么敏锐的人。
她以为只有她才知道贝青乔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份朦胧的情感,却没想到只见过贝青乔两次的江月都已经发现了。
抑或是说,其实贝青乔的表现已经明显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了呢?
江月安抚的拍着剪年的背说:“你不要慌张,其实并没有很明显,只是关于你的事情,我总是会更敏感。”
江月送剪年去贝青乔家里的时候,终是有些不放心,临走还叫住了她说:“年年,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不是你的错。”
剪年心中一软,抬手抚着江月的脸颊,眷恋的说:“我何其有幸,能被你们喜欢着。”
江月本想说不管多少人喜欢你,你都只能喜欢我,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他不说,她都知道。
他对感情的纯度,要求有多高,剪年是这世上知道得最清楚的人。
江月明明是连一点点杂质都不能忍受的绝对的感情洁癖,却无条件的包容了剪年和江翙的过去,还愿意为她踏入这么尴尬的兄弟关系里,甚至也不曾问过一句关于她和江翙交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