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光亮,置身花海之中,朝门外众人灿烂一笑。
几个奴才都低下了头,装摆设。谁也不敢抬头去看帝王,所以也就没有人看到风城启难微微红了的耳根。
不语忍不住腹诽,我的主子啊,在凤鸣宫奴婢们守那么多次夜,也没听见您对王上如此热情过啊。这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要不是我们低头低得快,还不被王上给剜了眼珠去?
风城启难闷了半天,终于轻咳出声:"等会命人送去凤鸣宫就是,你急什么。"
楚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心下也有些虚。不过见风城启难表情正常,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便想,他大抵也是被人亲惯了,也不会在意的罢。如此自我安慰着,楚歌捧着一支荷花走出里间,朝风城启难微微屈膝。
"多谢王上,臣妾便斗胆收了这满湖的荷了。只是王上这样做,是不是没给宫里其他姐妹留余地呢?毕竟喜欢荷花的可不止臣妾一个。"
风城启难冷哼一声,道:"孤叫你收着你便安安心心地收。想其他的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挨个宫地帮孤去送花,才显得你大度么?"
话刚出口,风城启难便后悔了,下意识地别开头,不去看楚歌的脸色。他本不是这个意思,却不知为何,一听她那话就心里不舒服。这话便也脱口就说了出来。
楚歌脸色微微一白,愣了片刻,站直了身子,轻笑道:"倒是臣妾欠了大度,王上说得甚是,本来这满湖荷花就不是臣妾一个人的,我又怎么能...唔。"
腰身一紧,楚歌的瞳孔猛地放大。
风城启难揽过她扣在怀里,黑着脸死死地吻住她的唇,厮磨之间,咬牙切齿地开口:"算我错了行不行,别拿这番客套来让我心里不痛快。左楚歌,你前些日子吼我名字的气势哪里去了?如今这样疏离又是为哪般!"
楚歌一震,抬眼对上帝王幽深的眼眸。那眸子里少了一些深邃的东西,多了几分暖意,看得楚歌心尖微颤。
周围的五个人恨不得将自个儿埋进地里去!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可是谁来告诉他们,为何今日这一帝一妃都这般豪放?真是害苦了他们这群无辜的奴才啊...
"这...臣妾参见王上。"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传来。楚歌一惊,赶紧推开了风城启难,双颊微红地看向声音来源。
一艘小舟缓缓靠近,皇后方锦绣一身彩金凤袍,端庄地站在船头朝风城启难行礼。虽然微微低头,脸上震惊不已的表情也是可以看见的。
风城启难眉目一沉,略微有些慌乱地放开楚歌,怔怔地看着舟上的女子。
当然,他看的不是皇后,是皇后身边的那个人。
淡粉色的长裙,手挽雪白绸缎。上官取露脸色苍白地看着画舫上的人,一双眼里渐渐盈满了泪珠儿,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只随着皇后规规矩矩地朝风城启难行礼道:"臣女参见王上。"
"平身。"帝王皱着眉,看着上官取露道:"这样热的天气,你怎么这样晒着?"
仇全扶着皇后和上官取露上了画舫,皇后笑道:"本是说接天湖的荷花开了,臣妾邀上官小姐来赏荷的,却不曾想,没看见荷花。"
倒看见了这一幕。
上官取露抿唇,眼里满是悲伤与不可置信,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便那样看着帝王。
楚歌看了风城启难的表情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离他们远远的。越远越好罢,不然再被人推下湖,倒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来了,画舫凉快些,便歇会罢。仇全,将桌子搬到前面来。"风城启难别开了头,吩咐仇全。
"奴才遵命。"仇全躬身退下,去画舫后面搬桌子了。一直没说话的挽丝突然开口道:"正好有荷花,奴婢去弄些小点心上来罢。"
这艘画舫很大,自然什么都齐全。楚歌点头让挽丝下去准备,回头却对上上官取露冷冷的眼神。
她的身后,房门大开,是一屋子的荷花。
"啊,竟在这里!"皇后吃惊地捂住唇,看着那些荷花道:"原来竟是王上全部采了,怨不得我与上官小姐寻了半天,也没见一朵荷花呢。"
皇后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上官取露看着风城启难,眼泪忽地就落了满脸。低头道:"臣女不该在这里,还是去帮他们做些事情罢。"
说罢,低头便往画舫后面走。却在经过帝王身边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被抓住了手臂。
"你..."风城启难眉头皱得死紧,却半晌都没有再说下去。
楚歌轻笑一声,道:"上官小姐,该去帮忙的不是你。皇后娘娘,我们便去后面看看罢,省得再惹这湖水荡漾,王上也该责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