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金翼更在乎皇室的颜面,弘筹理解,以下犯上,本就要罚,更不用说冒犯皇室,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要掉脑袋的事,金翼罚了他三十军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金翼去看过他一次,低声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牧尘坐的笔直,“知道,以下犯上。”
金翼静默了片刻,道:“牧尘,你还太年轻,很多事,你以后会明白。”
这个军营,这个江湖都充满了规则,容不下只身闯荡江湖的热血少年空有一腔热血。
“末将记住了。”
缓了片刻,牧尘又接着说道:“末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征战边关。”
金翼不再说话,心知这个年轻人恐怕对皇室失望透顶,还是战场来得更热烈痛快。
而牧尘所想是想要好多好多军功,不再是新上任的小将军,直到有一天他的名字响彻金国上下,他可以朝全国宣布,宣告那些和他一样出身的人,一样可以威风赫赫,一样可以做将军。
金翼看着牧尘,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好,异族来犯,岂能不管,统一全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的眼神烨烨生辉,所有的豪情在一声简短的“末将遵命”展现的淋漓尽致,让金翼原本想要交代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金翼转身离开,临走时又看了牧尘一眼,“你多保重,回来了,我升你军衔。”
异族动乱,朝中去了几员将军镇压,驱逐异族几百余里,算是赫赫战绩,不过弘筹和金翼仍旧不满足,野心膨胀定要吞并异族。
那是第一次,桑木格很是担心。
之前哥哥们上战场,去征战异国,她从来不曾担心过,因为他们从来不会输。
牧尘坐在桌边,擦拭着他的长枪,他略微低垂着头,耳侧的碎发轻轻滑下,掩去半边侧脸。
桑木格静静地站在原地,看得出神。
他从小没有接受过训练,没有修习过军法,也没有名将一同前往,她好怕他回不来。
“牧尘,你说过,我有任何要求你都在所不辞。”
“没错。”
“那我要求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桑木格说这话时,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让牧尘无法不答应。
他们想要的都不是自己的生活,桑木格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要和哥哥们一样,仗剑天涯,山川湖海,牧尘更想要安稳,想要一个衣食无忧,没有鲜血和欺凌的家。
同月,陈国皇上沈立派镇远将军进黑风山剿匪,黑风山气候恶劣,尽管已经开春,仍旧是天寒地冻,落雪如柳絮,镇远将军刚到不久就染上了风寒,便扎营休养一番。连英不知用了何种邪术,朝廷派来的将士们一夜之间突然染上了疟疾,身体虚弱,严重者甚至气虚而亡。
镇远将军裹着黑色披风,在英中查探一番后紧握住手里的长剑,恨恨道:“他奶奶的,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然后粗着嗓子厉声呵斥: “军医呢!军医呢!”
“都用了这么多药,怎么还不好!治不好他们你也别想活!”
军医一下子跪在镇远将军身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小人为了治病已经想尽了办法,求将军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小人一命。”
镇远将军冷哼一声,“想尽了办法怎么还不好?”
有小将士急忙跑过来,急声道:“将军,不好了,黑风山顶有人攻下来了!”
黑风山顶浓雾缭绕,看不清有多少人在密林之中穿行,也不知道他们在林子里布下了多少机关陷阱,去了几个探路的士兵都有去无回,连句话都没捎回来。
镇远将军紧咬牙关,拎起长剑,不管军队如何衰弱,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准备迎战!”镇远将军坚定道。
“可是——”
“没有可是!”镇远将军打断他的话,粗矿的脸上露出狠厉,“难不成在这等死?军功会自动送到你手上不成?”
小将士抿紧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喊道:“所有人,准备迎战!”
黑风山上的人来得很快,几乎一点动静也没有,从山上直攻而来, 身形如鬼魅,飘忽不定,他们皆是杀手和暗卫的招式,招式直接狠辣,不拖泥带水,以直击要害为主要目的,一阵短暂的交锋之后就消失无踪,只剩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陈兵,狼狈不堪。
连英站在山巅俯瞰,唇边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就这群喽啰,我一个人都能对付过来。”
下一秒,他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因为视线中的镇远将军手持长剑,大声喊叫着冲了上来。
看来他低估了这个男人。
连英轻抿唇角,面上冷笑,心中已是不悦。
护法看出主人不悦,率领一队教众从山上冲杀而下,高声叫道:“镇远狗贼,还不过来受死!”
此话一出,镇远将军面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怒的挥剑就砍。
下一秒,护法已经是挥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