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对我的,当初是他看着我们成亲的.....”
“师父已经知道了。”尚谦的声音很轻,“这是我们的事,师父不想多问。”
“我可以做的更好.....我还可以做的更好的.....”姜氏一开口就哽咽了,两句话之后已是满脸皆泪,“我不要和你离合,我不要一个人.....”
尚谦揉了揉眉心,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夫君,夫君.....”姜氏仰起脸,凄然地看向他,“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会改的,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你没有错,错在我。”尚谦冷静极了,“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其实我从未爱过你。”
从未爱过.....
姜氏看着他冷到极致的眼眸,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直冷到骨子里。
难道.....真的完了吗?
他还可以再娶妻纳妾,还可以有大好年华游走四方,而自己不能再嫁了啊,只剩死水一汪。
难道要她一辈子孤苦伶仃,连个孩子都没有吗?
姜氏满脸泪水,再一次放低自己的姿态,沙哑的说着,“夫君若是另有心上人,那就接过来吧,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做妾。”
尚谦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受的,愧疚之余,也骂自己的薄情。
姜氏死死的看着他,目光闪烁,盛满了支离破碎的情长。
尚谦的目光漆黑深沉,任何情绪跌落进去都只剩一片荒芜,无迹可寻。
姜氏不由自己的心悸了一下。
尚谦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姜氏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整个人抖动如筛糠,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刹那间理解了何谓撕心裂肺。
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到尚谦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他一身青色竹纹长衫,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从一副古画里走出来。
纵然她不懂多少文墨,脑里也忽然蹦出了这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想到这里,姜氏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那时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花一个时辰做一盘糕点给他送去,他一句好吃就能让她欢呼雀跃一整天,睡梦中都是欢喜的。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从未喜欢过自己,他不过是需要个女人照顾罢了。
而那个热情开朗,不顾一切对他好的自己从未改变。
她又哭又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她不懂,为何真心总被辜负,为何捧出一颗真心,总是被无情的践踏,为何掏心掏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也不如心爱的人一句话。
姜氏的声音悲伤极了,“为何会这样?”
“过了今晚,我会收拾好东西离开。”尚谦的声音淡淡:“毕竟夫妻一场,愿你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嵋,莫误了大好时光。”
姜氏呜咽了一声,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被夫君休了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耻辱,甚至连娘家都抬不起头,哪里还有什么大好时光。
她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你去哪?”尚谦沉吟了一下,又道:“现在天色已晚,要去哪明日再走吧。”
她惨兮兮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夜色漆黑,月光寂寂,有凄厉的鸟啼,凉州的秋末一如既往地寒冷,姜氏的腿都在颤抖,她死死的咬紧牙关,终究没有回头。
到娘家的路她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遍,这一次却尤为漫长,每一步都像是耗费了巨大的力气,那种感觉,像是硬生生地将骨头从肉体里剥离,只剩下一具丧失了力气的皮肉,艰难地前行。
次日凌晨。
屋里正在酣睡的父母和弟弟听到有鸟雀啄门的声音,开始并未在意,然而这声音连绵不绝,直到弟弟忍不住下床查看,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憔悴不堪的姐姐。
她的发丝凌乱,嘴唇冻得发紫,而脸色苍白得接近透明,甚是骇人。
“姐,你怎么了?”弟弟失声惊呼,急忙扶她进来。
闻声披衣而起的父母看到姜氏变成这幅样子,大惊失色,拍着她的脸颊唤她的名字。
“嗯.....”姜氏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姜母一脸担忧,“我去煮姜汤给你喝。”
“姐,你到底怎么了?”弟弟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她,“姐夫呢,他人呢!”
“他要同我离合......”姜氏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刚落,姜父和弟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弟弟额上青筋暴起,语气暴躁,“他想要和那个从皇城来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姜氏轻启薄唇,“也许是吧。”
“做梦!”弟弟一拳砸在桌子上,“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说罢,他就撸起袖子,浑身戾气地往外走。
“小毛,你去哪啊,别冲动。”姜父在他身后大喊,生怕这小子一时冲动闯了祸,急忙追出去,可他已经走远,只剩一个老人家在院子里焦急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