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巡城的士兵依旧在严寒里,站在雪地里坚守着自己的职位。
无不感慨地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回家团聚多好啊。
皇宫里也摆开宴席,只听太监尖着嗓子道:“齐王殿下到——”
齐王刚踏进来,就被这富丽堂皇的布置吸引了目光,看起来就像是锦绣堆砌的世界。
桌上也已经堆满了酒菜。
太后娘娘笑着起身,纤手捧着银杯:“今年齐王也回来了,哀家看到孩子团聚,心里甚是欣慰啊。”
太后和皇上居上座,底下先是皇后为首,其他妃子按品级排开。
皇后对面坐着的,就是齐王。
他嘴角噙着笑,眯着一双桃花眼看殿中的舞女翩翩起舞,烟花在天空炸开,压不住笙歌嘹亮,美不过歌舞升平。
太后眼中波光流转,看着沈颐道:“颐儿,哀家记得,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
齐王没想到她会在看完一场歌舞后直接问自己,怔了一下才道:“是,过了三月就真正的满二十二了。”
太后勾起红唇浅浅的笑了,“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要不然刘妃总是和哀家讲,她身子不好,你又在封地,没有人照顾你,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沈颐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知道太后娘娘又要提自己的婚事,这次终于明摆着议论,不给自己任何退路了。
要是这个时候皇上在下旨赐婚的话,自己可就真的逃不掉要娶南安郡主了。
他淡淡的瞥了皇上一眼,如果皇上不傻的话,一定会和太后对着干,绝对不能下旨赐婚,自己和南安郡主联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儿臣一向无拘无束,自在惯了,还不想有人拘束。”沈颐回道。
“胡说。”太后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身为皇家子孙,为皇室增添子嗣,传宗接代乃是大事,由不得你轻松自在。”
她的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齐王,“不如这样吧,南安郡主和你年龄相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后一定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哀家就做主,把邵世芳许配给你。”
沈颐虽然明知道她会这样说,可是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沉。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总不能像之前一样,说南安郡主长得丑吧,这个借口不仅得罪人,还完全不能应对,只会惹得太后不悦,硬是要把邵世芳许配给自己的话他也无可奈何。
皇上突然出声:“齐王的婚事朕自有安排,不劳母后费心了。”
沈颐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好在,在这件事上,两个人保持着一致。
“皇上,这是后宫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吧。”太后垂眸看着他。
皇上哈哈一笑,“母后说笑了,朕是皇上,掌管天下,有什么事是朕不能管的?”
他饮了一杯酒,又道:“再说了,这后宫的事物,也不该是母后管,这手掌凤印,一统六宫的,是朕的皇后啊。”
太后就知道这件事皇上一定会插手,脸上虽然不悦,但只是一闪而过,目光再度落到齐王身上,“今儿个普天同庆,若是能成一桩好事更是喜上加喜,哀家想问问颐儿的心思,他要是答应了,皇上和皇后也不该阻拦。”
沈颐心知肚明,要是自己答应了,那就绝无挽回的余地了。
他只好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儿臣年前刚请监天司的人算过,儿臣今年命犯红鸾星,不宜婚配,若是执意如此,逆反天意,恐怕事与愿违,遭受天谴,母后也不想这样吧。”
太后瞬间绷不住了先前维持的端庄形象,高声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些禀报哀家!”
一瞬间,刚刚欢乐祥和的气氛一扫而空,在场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不禁为齐王捏把汗。
沈颐倒是脸色未变,悠然道:“儿臣以为这是小事,不劳烦母后费心,儿臣前年也命犯红鸾星,不曾禀报过母后,所以以为这件事无足轻重。”
太后忍了忍,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皇上又插言道:“朕也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不过是娶亲纳妃,说不定齐王在封地早就有了心上人了,母后就不要操这些心思了。”
皇上展颜一笑,对着齐王举杯,“不过你也有错,今儿个大年三十,好端端的过年,齐王惹得母后不悦,朕就罚你饮酒三杯,这样如何。”
“是,皇弟甘愿受罚。”齐王笑着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三杯酒,他是极其甘愿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