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羽就直接认罪。后期审理都用不着了,直接判刑,魏羽判凌迟,魏父魏母处斩,其他人流放。
虽然是非自然死亡,程王妃的丧事还是办的。
燕王的五七未过,程王妃的丧事又来了,一件丧事是办,两件也是办。
韩骁不在,燕王病故,诺大王府连个正经主子都没有。
郭长史异常忙碌,程王妃这样死了,可谓是皇族之耻,上奏的文书要怎么写,也够头痛的。
“侧妃,喝药了。”音儿端药上来,虽然身上穿着孝服,神情却是轻松的,“萧大夫说了,药一定要按时喝。”
程王妃死了,平湖秋月上下皆大松一口气。
燕王死时,就觉得轻松不少,现在更是身上大山没有了。
“有世子爷的消息吗?”沈秀问着,接过药碗。
程王妃死了,虽然松口气,但想到魏家,她的心情实在难好起来。
“说是这几天就能到。”音儿说着,“等世子爷回来,一切都好。发生了这么多事,世子爷不在也是……”好事。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沈秀也猜到了。
不管燕王死,还是程王妃被刺,韩骁都在千里之外杀海盗,不管怎么牵扯,都牵扯不到他身上。
本身就是过继,行事就要越发小心才好。
默默把药喝完,沈秀把碗递给音儿,突然问:“安华郡主可好?”
“唉,郡主一直在灵前守孝,凡事不管不问。”音儿小声说着,“整个人瘦了许多,看着也是可怜。”
父母双双亡世,尤其是程王妃是死在她眼前的,对安华郡主的打击甚大。
原本那样尊贵荣华的人,现在好像木鸡一般,是挺可怜的。
“安华郡主……”沈秀轻轻念着,轻叹口气,却是问:“琮哥儿呢,谁在管?”
音儿道:“嘉乐堂失火后,暂时移到后殿,奶妈婆子照看着。我听人说,失火时琮哥儿也在正殿里,虽然被奶妈抱出来,却吸了不少烟,又加上惊吓,身子骨一直不大。”
刚满月的孩子,只怕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更不用说,程王妃去世,嘉乐堂的下人们也乱一团。奶妈婆子照看小主子未必尽心尽力,稍有疏乎只怕就……
沈秀想了想,问:“我记得洪婆子向来是先王妃的心腹,应该不会不管琮哥儿吧。”
洪婆子乃是程王妃手下第一人,十分忠心,这个时候,她若是想翻盘,也只有琮哥儿了。
就是程王妃倒了,余威仍然在,洪婆子整顿下人。其他事情成不了,好好照顾琮哥儿应该很容易。
“洪婆子啊……”音儿顿了一下,脸上有几分犹豫,却没有再说下去。
就在沈秀正欲追问之时,就听门口一个声音道:“她殉主跟着程王妃去了,如此义仆,我己经安排人把她厚葬。”
突然的声音,让沈秀猛然一震,只见韩容一身孝服,大步进门来。
与几年前相比,韩容成长了许多。
若说几年前的韩容还像个大孩子,那此时的韩容就是个男人,英姿勃发,眉宇之间有几分像韩骁,却又不似韩骁那般儒雅。
韩容更阴厉,更冷漠。
“啊,大公了……”音儿吓坏了,赶紧上前见礼。
韩容怎么直接进来了,既没有提前禀报,也没有任何通知。
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温和,道:“大公子来了,请坐。”
韩容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见到面。
也真是奇怪,未见面时她还会想起许多。现在真见面了,她反而平静了。
曾经的韩容早己经不在,记忆里少年己经变得十分模糊。眼前相似而不同的他,让她完全清醒。
早己过去的事情,不管曾经如何,真的己经过去。
“多谢。”韩容说着,却没有坐下,他眼晴直盯着沈秀,眼前大肚偏偏的少妇,实在很陌生。
他一直记得沈秀,很清楚,很清晰。
而眼前的人,却让他迷茫起来,那个人还真的存在吗?
沈秀微笑看着他,道:“前几日听音儿说,大公子送了不少东西给我,我还没派人去道谢。”
“叔叔待我恩深似海,小小礼物,本是应该。”韩容说着,只觉得声音有些发紧。
沈秀道:“世子爷不在府里,王府又乱成一团,大公子要多操心了。”
“份内之事。”韩容说着,“听闻侧妃病了,特来探望。”
沈秀笑着道:“我喝了药,己经无碍了,多劳大公子挂念。”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韩容连声说着,紧崩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措起来,“我还有事,告辞。”
说着韩容快步走了,好似逃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