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确认两人已经彻底离开,墨云锦再也忍不住,捂着自己胃部的位置,直接呕吐出声。
本来就没走远的两人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顿时也顾不上别的,迅速地往回走。
一时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自从那日逼着墨云锦把药喝下之后,不管是云殊还是邢冷,都没有再逼她喝药。
即使她的身体不适。
原因就简单了——逼着墨云锦喝了汤药,非但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倒是让她更加折腾。
只是,这样邢冷就有些无奈了。
她这般虽然算不上讳疾忌医,可一个病人要是连药都喝不下去,这身体又是怎么好起来呢。
偏偏她的身体还有些弱,若是喝一次药就要吐一次,不管是对墨云锦来说,还是对他们来说,都直是一种折磨罢了。
“哎!”
想到这里,邢冷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又是三日的时间过去,每日看着墨云锦那憔悴的小脸,他都恨不得替墨云锦把罪受了。
“很少见到你有这种情绪。”就在邢冷长叹一口气后,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在药房里响起。
邢冷有些错愕地看着来人——云殊。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药房这种地方吗?觉得药味太重。
今日里怎么破例了?
“这不是烦着吗。”邢冷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奈地说道,“她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好,如今又生病又……”
没等邢冷把话说完,云殊已经截断了他的话,“很少见你这么关心别人。”
尤其是,邢冷关心的那个人还是皇上给他云殊赐婚的妻,怎么想就怎么觉得怪异呢!
“嗤!”
邢冷是什么人啊,他又如何不懂云殊话里的意思。他冷嗤一声,似是无奈地说道,“那是,我也不只你一个朋友。”
“你和她是朋友?”从邢冷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端倪,云殊蹙紧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邢冷对墨云锦的良好态度,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只是这原因,他自己却想不明白。
“不可能,她不认识你。”想了又想,总结墨云锦看到邢冷时的态度,云殊又觉得邢冷说的“朋友”不可信。
察觉到云殊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邢冷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她不认识我很正常啊。就算你让当今皇上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认识的。”
隐隐约约觉得邢冷是话中有话,云殊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对她果真是一点都不上心。”虽然是意料之内,邢冷的心里却有些替墨云锦不值。
凭什么她一直都记得云殊,反倒是云殊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察觉到他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邢冷忍不住地吸了一口气,好大一会才继续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有面盲症。”
面盲症?!
云殊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各种画面,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于是哑着声音道,“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邢冷倒是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你不就是觉得她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么?呵,你以为她真的看出来了啊,她不过是靠着声音认出我们这些人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在她的眼里我们这些人见过一面都忘记了。”
云殊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自这些话从邢冷的嘴里说出,再联想起平日里墨云锦见到他们这些人时,都是平平淡淡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刺痛。
在这件事情上,他相信邢冷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面盲症!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病症。而他,似乎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不过你放心,即使她有面盲症,但她的耳朵很好使。”好歹也是自己的好友,有些话说得太过分也不好。
邢冷顿了顿,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听说前两天府里出了事情,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杀害桂嬷嬷?
呵,不就是一个嬷嬷吗?也值得她动手?
云殊一愕。
他突然想起前两日墨云锦对他说过的话——死的人不是桂嬷嬷,人也不是她杀的!
心顿时拧成了一团,云殊心绪难安,他想去找墨云锦问个明白,想了想还是低头询问坐在桌前的邢冷,“你确定她对人的声音很敏感?”
“废话!”邢冷直接白了云殊一眼,“她面盲是真,所以她都是靠声音来辨别一个人的。你说敏感不敏感。”
不怪邢冷这么熟悉,他与墨云锦的关系,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微妙,只不过墨云锦都不记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