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闷闷的哼笑声,丹珠整个神经都跟着被吊了起来,这是冷笑?讽笑?还是……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叶瑾翻了个身,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一压,垂下头,惩罚性地在她的耳朵咬了一口,
“你这个小骗子。”
……
入夜的凉风沙沙掠过竹林,满天的厚乌云遮住了明月,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叶瑾出来时,秀锦倚在墙根处,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白玉瓶子。
听到开门声,她的目光随即扫过来,站直了身不满地抱怨,“总算出来了。”
叶瑾低着头将衣襟上的褶皱抚平,语气淡淡地,“什么时刻了?”
“三更都不知过了多久。”秀锦哼哼唧唧的,“你要再晚一点,我都打算去窗口装猫叫了。”
叶瑾没出声,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现在的好心情。
秀锦瞧得一阵郁闷,语重心长地说道:“任务都快到尾声了,你要不要这么按耐不住?”
叶瑾没反驳他的批评,按耐不住……他现在这样,可不就是按捺不住么?
天天面对她对自己的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她在外面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她不再为了自己黯然伤神,似乎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而她正在计划中的未来,叶瑾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肯定是没自己份的,这叫他郁闷不已。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一种近似病态的占有欲,他心疼她,不想看到她痛苦,另一方面,却又实在抗拒不了她为自己吃醋伤心的样子,这让他无比满足,比占有她的人还要满足。
在这一点上,叶瑾和其他男人一样,都不能免俗地幼稚。
见他仍停在那不舍得关门,秀锦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我说师侄,你到底怕不怕功亏一篑?”
叶瑾留恋望着里面的人,答问所问:“我最怕的是,她再也不理我了。”
秀锦听得直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前受不了他的嗜血无情,现在同样也受不了他这样的柔情万千,反差能不能不要这么大?
“我要回房了。”叶瑾终于有离开的意思,关门往前走了几步,又扭头去看她,眼里的意思写得很明显,你还杵在我女人的屋外干什么。
秀锦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踢了一脚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忿忿地解释道:“你以为我乐意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喂蚊子吗?这两人现在被我的药迷晕了,要是回头察觉到两人是一起晕一起醒来肯定会生疑的,我得守着一个一个地弄醒!”
一说起这个,她心头火就腾腾地下不来,都说了不要来了不要来了,他偏要过来,还一来就在屋里呆了那么久,到底知不知道她每次帮着掩饰清理现场真的很辛苦?
叶瑾对她满腹的牢骚只是挑挑眉,丢了一个随便你的表情便离开了,真把秀锦看得牙痒痒的。
要不是先前欠他的账目太大,打死他都不会陪着他演这场劳心劳力又不讨好的戏!
丹珠醒过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
如果不是身上都是他昨晚作案的痕迹,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春.梦了。
对着头顶的纱帐发了好半天的呆,她猛地拉起毯子,覆过自己的头顶,又被他吃干抹净了啊……
这真是叫她无力,她反抗了,可压根抵不过他的武力镇压,轻而易举就让他逼得缴械投降。
到了最后,她干脆省了力气,希望他能早点完事早点离开。
可他的兴趣并不因为她死鱼一般的表现而有所降低,想用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她的束手就擒,似乎更方便了他办事。
最后她终于累得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很多很多,但具体说了什么,她因为太累没怎么听清,只依稀知道他似乎在表达一个意思:让她再忍忍,一切都会雨过天明的。
丹珠仔细回忆了许久,还是只记了个零零碎碎不成段,到了最后,她都开始分不清他是真说了,还是只是自己累极时的一些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