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乐器的人板着脸,帮着轿子里的新娘来拉。秦子涛本来是在被拉进轿子里,惊叫一声就要闭眼认命了,但是那些人半天拉不动他,甚至秦子涛自己都要悬空了。这时一些铜钱碰撞响起,秦子涛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根中指被牢牢地拴在了红线上。
本来一根细细地红线,此时仿佛有千斤锁链般牢固,那些人拉了半天都拉不动。
而李仲楼那边,他松开了自己的刀,刀还能撑住棺材一会,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香炉,把炉灰都倒进去,混进去一张符,然后烧掉。他感到背上沉重不堪,立刻翻身,顺带一脚踢翻了香炉。
炉灰洒在那些白蓑衣的人的身上,那些人便动弹不得。
李仲楼从棺材底下钻了出来,棺材就倒向了另一边,重重摔在地上。那些人每一个都保持着两只手拿东西的样子,不再抬棺材了。
李仲楼取出自己的刀,就去救秦子涛。一条写满经文的黄布条,缠在刀,劈下去,红袖断开,李仲楼起身就是一脚,往帘子里面踹去。
只听“哐啷”一声,是花瓶一类瓷器破碎的声音,婚轿也被摔在了地上。
终于迷雾散去,白蓑衣,红舞衣,全都消失不见,仅仅留下棺材和一撵花轿,表示刚才似幻觉又不似幻觉。
秦子涛出了一身的汗,他感觉自己就要完了。他这才发现,还有两根鸡毛粘在自己手上没有吹出去,因为之前握得太紧,鸡毛被汗黏住了。怪不得后来他还会被抓住。
李仲楼掀开花轿的帘子,只看到破碎的花瓶碎片在里面。
简决站了起来,擦了擦汗,“还以为我不行...,不然我们三个就被这些鬼玩意带走了。”
“男人,”秦子涛拍了拍他肩膀,“不能说不行。”
李仲楼让简决帮忙推开棺材盖,秦子涛也来帮忙,三人齐心协力,把棺材盖推开半截。打开手电一照,简决尖叫一声,这里面的情景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本来以为是虚物,没想到真的是有人在里面!一位画着死人妆身穿红嫁衣的年轻姑娘!
“死......死的?”秦子涛退后几步,他看那姑娘一脸的惨白就知道没有活人的气息。
李仲楼让简决赶紧合上棺材,拿出几道符分别封在各处,一张一张的贴,死死封住棺材的边缝,像是怕什么钻出来一样。
秦子涛问:“这就能降服住吗?”他看得出一点门道。
“鬼新娘的送亲队伍也应该是凌晨四点走,怎么会是正午?”简决看这仪式,明白了这是民间在送鬼新娘。
鬼新娘不是冥婚,只是在出嫁前夜死去的女子,因为怨气迟迟不肯闭眼。这样极可能会变成厉鬼,人们为了安抚这些女子,会假装帮她们完婚。这是为了让她们头七好了结心愿离去,不至于缠上其他人。这就不能用花轿,必须抬棺材,但是还有讲究:棺材也得帮上红布条,捆成大红花,绕三圈。但是红色布条也得缠上殡花(纸糊的白菊),礼节和乐队都不能落下。到了凌晨四点,寅时五更天,真正的阴阳交汇之际,赶在公鸡鸣叫时出殡下葬。三天后,回娘家的日子,还要坐一顶小轿子,不能用红色,拿一只花瓶作为新娘子的替身回一趟娘家。
李仲楼摇摇头,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规矩和习俗,不能说的绝对,不过....李仲楼皱着眉头:“这位新娘子,已经投不了胎了,她不会放过夫家人的。”
“也对,要是碰巧夫家人也死了,她就必须进行冥婚。我觉得有古怪,我们还是离开吧。”简决说道。
秦子涛第一个点头:“嗯嗯,快走,她都要抓我走了,这里邪门得很。妈的!”
三个人回头看看棺材,满心疑惑,却也只好离开,去村子里问问。
刚刚进入村子,秦子涛一看,就说:“还以为真是民族村...没想到还是汉人多啊。也是,刚才的习俗也不是少数民族的。”
村口集中着不少人,围在一圈,在看什么。
简决走过去听,见几个穿着黑色蓑衣的戴着黑头巾的人在哪里焦急地解释,“不得行!不得行!那小媳妇怕是要来找我们!就说以前都是找活人,要不然就扎个假人!你们诶!害惨了我们哦!”
“还不是李家屋头说找了算命的要改运!”人群中断断续续有抱怨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