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毕竟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但馆职考的是文学,考诗赋,这上面徐平真是不擅长。学士院试馆职成绩分七等,要是自己得两个低下次的最差等回来,脸放到哪里去?就是兴头上的皇帝也没脸面哪。
再说以徐平的性子,馆职清要职事,天天读书修书,陪着皇上谈天说地,他做着也是折磨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找个做实事的职事,凭着政绩升迁呢。
见徐平不说话,石全彬道:“怎么,云行莫不是闲馆职过于清闲?来的时候,可是官家特意跟我说,念你在岭南数年,吃了苦头,让你过几年清闲日子。”
徐平心里苦笑,自己天生一个劳碌命,哪里来的清闲日子好过。自己朝里没人,学士院的考试是那么好过的?
不过皇上的好意总不能推辞,到时候再说吧。
石全彬又说起了家里的杂事,原来不仅是徐平升官,连父亲徐正也官升三级,不过他沾的不是儿子徐平的光,而是因为当年救了李用和,皇上报答他。
至于张三娘念念不忘的让徐平给他挣个诰命,这任务还没有完成。以徐平现在的职位,加封父母在可与不可之间,还要看徐平回京面君时的情况。
李用和一下子成了朝廷新贵,不过皇上刚刚亲政,也不好无功升迁,便给了他个到党项出使的职事,混个功劳在身上。向蕃国报太后的讣讯,事情轻松简单,回来就能连升数级,大臣念在故李宸妃一生凄苦,也不好过于反对。
至于李璋,则到皇城司里的禁军里混资历史去了。作为皇帝的表弟,以后估计就是在三衙禁军里厮混,平平稳稳地升上去,最后做三衙的高级将领。有宋以来,虽说是对宗室外戚压制得厉害,但也仅指朝政而已。最要害的三衙统兵权,一直都是外戚勋贵手里,这也是宋朝皇帝为了自己皇位稳固采取的措施。
至于朝中,如今人事变动剧烈,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几乎天天都大臣被贬,也天天都有人升迁,石全彬出来的早,也说不清楚。
感叹了一会,徐平忽然想起,问石全彬:“对了,我记得去年党项夏王赵德明已经去世,现在的党项之主是赵元昊?”
“是啊,这个赵元昊啊,桀骜不驯,很多人都说他有反心。自他继位,竟然以跟他父亲名讳相冲为由,把明道年号改为显道,还有诸多不臣之举。近来朝里就有人说他以后必反,让官家下旨责罚。”
“皇上怎么想?”
“官家仁厚,认为都是道听途说,还是相信党项会忠心为大宋蕃屏。”
徐平沉默了一会,对石全彬道:“元昊必反,这一点无须置疑,朝里必须要预作准备。只是不知李世叔到那里出使,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见石全彬似信不信,徐平也没有再多说。此时的党项还是大宋蕃臣,姓着赵宋皇室的姓,那个改变大宋命运的人现在还叫赵元昊,只是不知哪一天他会掀起滔天巨浪。
刚刚平了一个交趾,党项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前面来,自己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够赶,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太平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