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搭她一程的。虽然才几分钟的时候,他已经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真的不麻烦张组长了,我们不顺路。”余隐解释道,“我在这里搭公交就好。”
“那好。”张来说着的时候,车子已经靠边,他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今天的辛苦费,收好。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嗯,谢谢张组长。”余隐也不客气,接过信封再次表示谢意。
等关了门,张来吹了声口哨,“余隐,其实也很上路子的吗?”看着倒车镜里拎着箱子的余隐,后知后觉的想起余隐那空白的家庭住址。倒车镜中余隐已经上了319号公交车,算了,今天雨这么大她都能来了,还管她住哪里呢!
余隐上了车,很满意地摸着信封的厚度,比自己预料的要多很多,应该足够修葺寺庙中漏雨的地方了,要是精简一些,些许还能剩一点。
这就是她为什么在殡仪馆兼职的原因了,不需要坐班来钱快,偶然还有外快,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份难得的好工作。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很好,终于跟梦里不一样了,她,避不开遇见那个人,却避开了那个命运,甚好甚好。
这个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维修报价超出外快的数额,她挫败的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还是钱不够啊。
为此她又接了几次活,张来因为她颇为明事理,还私下给介绍了两个单子,足够她应付完这个冬天了。
她终于决定可以缓一口气了。
“阿花,阿花,你要不要再吃一颗。”小九拎着一小袋稻谷,跟那只鹅蹲着屋檐下。
老鹅是真的老了,已经不爱动了,就像以前的老和尚,坐在那里一天都不愿意动一下。
“大姐姐,阿花为什么都不理我。”
“阿花,在思考问题呢!”她随口答着,心里却在盘算,是不是要多买点番薯存着。
“那它在思考什么问题呢?”
“嗯。”她想了想,“大概是小九为什么总是问我要不要吃饭啊。”
“那它要不要吃啊?”
“它当然吃啊。”余隐很认真的点头,小九说是一颗那就是一颗一颗的喂,即便阿花再老,饭量也不止一颗。
“哦。”
她看见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粒稻谷,摊在手心伸到阿花面前,“阿花,吃。”
阿花很配合地动了脖子,慢条斯理地啄了一口。
小九望着眉眼,笑嘻嘻地跟余隐炫耀,“大姐姐,你好聪明,阿花真的吃了。”
余隐看了一会才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了,然后拿起笔在纸上涂涂改改,还要再买些芋头回来,小七最喜欢吃芋头。
虽然已经是秋末,那些松柏还郁郁苍苍,师弟师妹们的欢笑也如这松柏,从未停歇过。她想,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