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原本都没打算说什么了,听着她带笑的话语,停了步子,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本尊的灵力不是什么药到病除的灵药,不想再垮掉,明日就别勉力而行。”
这话似是忠告,君卿若听了,眉眼里漾着笑意,她瞳眸的颜色深,映着烛火更显得流光溢彩。
这样不偏不移地看着他,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却又似是带着些戏谑,让临渊有些无来由的恼火,他一偏眸子滑开了目光不再多言,推门离开。
他一走,叶伯参就赶紧去张罗丹炉的火,转眼就看到君卿若的目光依旧停在门的方向。
“卿卿,怎么了?话说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啊,这么多年你旧患发作我们都毫无办法,他怎么能将你的难受熨得服服帖帖的?”
叶伯参对医术很钻,所以看到这么匪夷所思难解释的,当然是好奇极了。
“嗯?”君卿若闻言思索片刻,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他啊……是我的解药吧。”
她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手指和掌心都不是冰凉的,而是温热的,她知道,那是临渊灵力的温度。
这男人的灵力,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美好。
“啊?”叶伯参似乎对她这说得很玄的话语,没个理解,于是挠了挠头,“但他就这么走了,你要是再犯怎么办啊?要不要叫球球去请他来?他不是球球的师父么?”
君卿若闻言只笑而不语。
再犯?再犯的时候,他又会再来的吧。她有种隐约的预感。
她身子软绵绵地朝着裘子里缩了进去,“你就别担心了,早点去休息吧,明日药庐开张还有得忙呢。”
“好好好。”叶伯参点点头,将药茶的壶子放在榻边的小几温上了,又过来摸了摸君卿若的额头,发现不再是冰凉一片,就放心多了。
“晚上有什么不好你就叫我们啊,我和小瑶能听见。”
老头儿嘱咐了一句,就看到君卿若面上浅浅的笑意始终没褪去过,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傻了?人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呢?”
“老头儿。”君卿若的声音糯糯的,带笑的眼看着叶伯参。
叶伯参本来都准备走了,听她叫一声,就又在她榻边坐下了,“怎么?”
“我好像……捡到宝了啊。”她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自嘲。
叶伯参收敛了平日里老顽童般顽劣的表情,认真了不少,“怎么?你觉得南宫那小子背不动的,这个国师小子能背得动?”
“嗯。”君卿若点了点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片刻才说道,“我觉得他什么都可以,临渊什么都可以。他好像……无所不能。”
“就是不知道我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能抓得住。你也知道的,我造过的孽太多,天不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这话听起来有些唏嘘,但那漫不经心的笑依旧挂在她的眉眼。
叶伯参轻轻叹了一口,“以前的事儿别想了,睡吧。”
他又摸摸她的额头,就见她眼皮已经耷上了,像是先前那些不经意映在眼睛里的哀伤都没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