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薄盛衍抱着宋若初的手收拢,喉咙有些发痒。
“别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在你身边。”
宋若初眼睫眨动,点头,继续道。
“因为这事儿,我连续三天高烧,爸爸很生气,和姑姑在房间里大吵一架,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妈妈其实没有死,她只是走了,丢下我和爸爸走了,爸爸很爱妈妈,所以无论妈妈做了什么事儿他都选择原谅,所以每次我问他妈妈去那里了的时候,他都只会告诉我,妈妈在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会回来的。”
这样的说法是在太温和,算是最不伤人的一种了。
有了这样的信念,宋若初的童年会很平和幸福,而等到她大了懂事儿之后不用宋汉毅说她自己就能明白,所谓的去了很远的地方,就是去世了。
宋汉毅爱护女儿,会想尽一切办法减少对女儿的伤害和冲击。
“只是每次我被人欺负了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的时候,我就会回家问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个时候爸爸眼睛也会红红的,眼眶里都是眼泪,虽然他没有哭出声来,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哭。”
小的时候不懂宋汉毅脸上的落寞和眼底的痛苦,但现在宋若初长大了,经历的事儿也多了,从前读不懂的表情和目光也能读懂了。
“每当这个时候姑姑会很生气,然后那天她就带着我去了殡葬场那里,告诉我我妈妈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让我不要在对着爸爸要妈妈。”
宋汉毅爱自己的妻子,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的离开他有多痛苦,但在女儿面前他都是维护她的。
但他能,宋秀贞不能。
那个时候的宋秀贞也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本来就对嫂子不声不响离开哥哥的事儿充满了怒火,在加上宋若初又经常追着宋汉毅要妈妈,看着哥哥两头为难,她心里难受痛苦陶过激的事儿也很正常。
“爸爸知道姑姑带我去殡葬场后十分生气,尤其在我发烧之后他们经常吵架,那个时候我高烧的厉害,他们大概都以为我高烧烧糊涂了,没有意识所以才会当着我的面吵起来吧,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妈妈不是爸爸说的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是姑姑说的去世了,而是她偷了家里的钱,丢下爸爸和我一个人偷偷跑了。”
对于一个不满八岁的孩子来讲,突然知道这样的事儿无异于晴天霹雳。
但因为爸爸和姑姑都已经十分愤怒,为了让家庭温馨和谐下去,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件相当苦难也十分痛苦的事儿。
宋若初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所以不会发现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打湿了脸庞,身体不断颤抖,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薄盛衍的心,抽抽的痛的厉害。
这样的感觉不太舒服,但并不陌生,每次宋若初难过的时候,他的心就会这样抽痛的厉害。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那些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语言安慰是苍白的,也是无力的,但现在除了言语上的安慰,薄盛衍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嗯,我知道。”宋若初笑着说道:“也就是因为知道有你,有孩子在我身边,所以我现在才有勇气把这些事儿说出来。”
原本这些事儿宋若初是打算烂在心底,永远都不说出来的,但现在有了薄盛衍和小若若,她有勇气说出来了。
薄盛衍低头,亲吻着宋若初的脸庞,将她脸上咸咸的泪水一一都吻去,那亲吻温温软软的,带着安抚的味道。
宋若初燥乱的心慢慢的安稳下来,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在那之后,我就有意识的去找和妈妈有关的事儿,家里有关她的东西大概都被清理了吧,我找了很久最后才在爸爸的房间里找到一些她的照片。”
那个死心眼的男人,即便被背叛了,却还是舍不得她。
“顾漪澜和她真的长得很像,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模样想来也应该有些变化,但我就有种感觉,顾漪澜就是她。”
感觉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很多时候却比实在的证据还更加的扣人心弦。
虽只一眼,但那样浓烈的感觉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宋若初的声音不大,但声音里透着的执念却浓烈的近乎实质。
薄盛衍眸光变换,只可惜宋若初看不到。
“你若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就是她,那我去调查,花费些时间总会知道的,只是你若是确认她真的就是她之后,你要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