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来,却没人注意到他渐渐舒缓的眉梢,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一个男人不会表现出来罢了。此刻再听何采说完,就知道我们遇到的情况不简单,即便是他年轻时也未必能解决,当即丢掉烟头踩灭,“老婆子,快去熬解毒汤,走小采,我们去诊所。”
“文哥哥。”
第一个开动竟然是二丫,小丫头带着哭腔往出跑,我蹲在门口都能听到。
我爸拦不住,就让何采抱着二丫,众人一往村头的诊所赶去,天冷面包车短时间发不着,接近一里的路程只能靠徒步。
路上我爸翻开我袖子看了看,卸了口气问何采,“小采,你给他清污血了吗?”
“嗯。”
“做得好。”
我爸赞赏地看一眼何采,脚步也渐渐放缓,显然情况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周医生和我妈一样,也是当年下放的一位知青,最后在陈家村定居,村民帮其在村头盖了一所小院,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但到那里去找他,周医生医术挺精明的,在村里挺有名望的,凡是比他年轻的人,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周哥或者老周叔。
我对周医生就更不陌生了,因为他的名字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我爸和我妈吵架的话语中,据说这个周医生和我爸一样,当年两人同时追求我妈,周医生和我妈都是下乡知青,郎才女貌,当年很多人都看好他们两个的,但周医生吧,生性比较内向,追求女孩子更是羞涩,最后还是没能争过我爸。
到了周医生的住处,我爸上前去扣门,何采和二丫则是一边一个挨着我,瞅着这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开门的是周医生的现任老婆,也是陈家村朴实无华的妇女。
“是陈哥啊,这么晚了什么事?”
“孩子让咬了,找老周打个针。”我爸这人一点不懂谦让,门一开就大步流星往里走。
周医生刚刚吃过晚饭,正在摆弄院子里的花草,他这个习惯和我妈一样,我曾经一度以为,养花是每个知青的必备。
“老陈啊,你可有些年头没来了。”周医生放下手里的小铲,拍拍手起身说道。
“小文被狼咬伤了,你快找找还有药没?”
“啥?”周医生扶了扶眼睛,诧异地问,“现在狼还敢下来?”
这话问的我和何采一阵脸红,哪有什么狼下山一说,纯粹是我俩没事找事,自找的。
“嗯,你快去找找。”
我爸也没讲细节,现在重要的是药还有没有,追究怎么咬的卵用没有。
‘
“我这就去找,但好几年没这情况了,还真不一定有这药。”
“少扯淡,太平年代还能不备枪,咱陈家村本就傍山而活,谁能保证绝对不出事,你给我认真点找。”面对曾经的情敌,我爸姿态挺强势的。
“这老陈,还当我骗你是的。”周医生立马钻进屋里去找。
整整半个小时,等的我们都快冻僵了,他才拿个旧罐子出来,我都能看到玻璃壁上的灰尘,憨憨一笑说,“还真有一罐,小文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