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文低沉着声音,暗含怒意:“凌凌你是我女儿,该晓得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
“你们能做,我却连讲都不能讲?”柏凌粉面寒霜,凄笑:“天航当年就是被你们打得重伤,对不对?而这次本来和轻语好好的,也是被你们活活拆散了,逼他入赘我们家是不是?”
“凌凌,别仗着我们宠你就没规矩!”周艳棠大声呵斥。
“你们宠我?你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个生孩子的工具!人家这么对儿媳妇就算了,我是你们女儿,亲生的女儿!”柏凌气得站起来,手撑着桌子不住发抖。
“爸,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几次三番地对不起人家!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住嘴!我柏靳文收他做女婿,那是看得起他!若不是你一心一意喜欢那小子,我告诉你,还轮不到他!”柏靳文狠狠一掷酒杯,恼羞成怒。
柏凌眸里闪着清泪,凄笑说:“原来是我害了天航,我喜欢他就是害了他!也好,我现在就悬崖勒马,省得哪天他真的被我拖累死!”
周艳棠刚要开口,栢靳文抬了抬手,她立刻闭了嘴。
“你,想和天航离婚?”栢靳文眯缝着眼说。
“是!”
这个轻细却坚定的回答令他略略吃惊,他再次望了望自小软弱的女儿,眸色明晦不定。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唐姣姣,她柔软白皙的肚皮里,不晓得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孕育着他的儿子,但即便没有,也没有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她是块好田,而他宝刀未老。
早晓得如此,又何必逼女儿生下那个野种来?不不,早晓得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在艳棠这棵结不了果的老树上吊死,说不定现在三、四个儿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柏靳文不由瞧了瞧自己的大屋,这上下几层楼的宽敞地儿,以后有个大胖小子成天爬上爬下的该多热闹。
“爸,把户口本给我,我要离婚!”
“你敢!”柏靳文啪的一拍桌子!女儿的话打断了他脑补的画面,更令他怒火中烧。
“凌凌你给我听清楚!这个家里,没人稀罕你生孩子!
你和邢天航怎么过日子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要把那个野种当宝,我也随你们!但休想让她进我柏家大门,污糟了我的眼睛!
离婚你就死了这条心!邢天航若再逼你,你叫他自己来同我说,我看他还剩多少脾肺够我打!”
“你就晓得打打杀杀!有本事就打死你女儿,我和天航离定了!”柏凌竟毫不示弱,撂下了这句话,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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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航望着往舷窗外的蓝天云海,再次提醒自己这次不是出差,而是蜜月。
对,蜜月。女儿在他怀里,妻子在他身边。
她约是累了,和孩子都睡得很熟。他替柏凌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提了提,把女儿换到右手。
也许我可以,邢天航想。
试试看去爱上柏凌,只有爱上她,才能放下过去,彻底忘记小语。
然后,那个傻丫头才能死心。
好好谈场恋爱,好好把自己嫁了。
然后他们俩,就围着各自的家庭开始忙碌起来。偶尔在某些场合有些交集,说说儿子有多顽皮,说说女儿学了哪些才艺。
人生就是这样,不过是曾经的青梅竹马各自成婚,伤心是伤心,但也不必到心如死灰、寸步难行的地步。现代人神经都强韧得很,大家听两首情歌就能被治愈,没道理他邢天航和林轻语就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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