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东森精明果断,自然不是说说就算了。
半小时后,当邢天航从半山别墅出来时,已签好了三年的卖身契。
契约规定,甲方郁东森作为最大股东,一旦失去法人资格,则由乙方邢天航出任郁丰新一任总裁,委任期间需确保郁丰三年内总资产增长一倍,净利润翻两翻,其中海外收入须占比30%!
而乙方无资格拥有郁丰任何股权,一旦甲方重新获得法人选举资格,则立时召开新的股东大会进行选举,同时撤销邢天航的总裁职务。
当然还有好几个细致的条款,围追堵截,卡死了方方面面各种可能出现的疏漏。甚至有一条内容竟然是,公司不负责乙方的个人医疗保险,同时乙方不得以身体原因拒绝参与公司业务决策。
这份合约,可谓是《南京条约》以后最不平等的一份。这个总裁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委屈,但邢天航想都没想,唰唰几笔便签上了自己大名。
离开郁家大宅,已过正午。
八月的日头火辣辣照下来,邢天航不但无一丝火气,身上反一阵阵发寒。
从大门出来,还有沿山体而建的二十几级台阶,然后才是院子。邢天航缓慢地走下台阶,最后两级的地方,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晃,一脚踩空。
连日来不分昼夜地奔忙,两天里总共睡了六个小时都不到,本就身体未曾恢复,如今更急忧攻心,体力透支,早已支撑不住。
幸好费叔就在左近,忙奔过来喊了一声“邢先生!”
将他一把牢牢扶住。
邢天航一滴冷汗自额际滚落,昏钝钝睁开眼来。
“邢先生是不是不舒服?”费叔很不放心。
“我没事,大约是天热有些中暑。”邢天航推开费叔的手,语声低缓,却带着笑意。
费叔将信将疑,先生和夫人最近一直说起他健康有碍,看来恐怕是真的。
“邢先生脸色很不好,我跟先生说一下,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谢谢费叔,我没问题。”他客气推辞。
连郁家的一个司机都关心地说要送他,可方才离开时,齐教授却尴尬地冷着脸,不闻不问。
钻进车里,他闭上眼睛,长吁口气。
真是荒唐。
这三年的爱是荒唐,与郁家的纠缠是荒唐。
诚如郁东森所言,现在不管是小凡自己,还是外界舆论,都会认为邢天航是在郁家遭难了之后,明哲保身抛弃未婚妻子。
没有人会相信他遗忘了三年的记忆,也没有人会相信那见鬼的情感绑架理论。
一切太过巧合,太过不可思议。
而讽刺的是,他本以为自己退婚令小凡伤心,令齐教授失望,因此才签了那份不平等条约,想以此作为自己对郁家的补偿。
但他其实不能确定小凡母女是否对他有过真心。
如果她们都是装装样子而已,那他将自己卖给郁丰三年,还有必要吗?
呵呵,这些事,打破砂锅都不会有答案。
你说没有,她就说有。你说有,但看上去偏偏又是自作多情。
邢天航脑袋发痛。
他不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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