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打在他脸上,叫人看不清真容。那色淡如水的薄唇突然轻轻一扯,勾起了一抹诡异莫测的弧度——
当洛云溪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房间,还有一张清俊的脸。
“王妃,你醒了?”闵玉堂骨折的手臂已经被固定了起来,这会儿一看到洛云溪睁开眼睛,脸上就浮出了笑容。
洛云溪一惊,连忙坐了起来。这一动就牵扯到了右臂上的伤口,疼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嘶——”
闵玉堂连忙上前两步,正要按住她,却突然意识到她的身份,有些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你,没事吧?”
洛云溪扭头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被闵亲王打伤的右臂已经上了药:“对了,昨夜我听说闵玉绮已经醒过来了?”
洛云溪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门口就传来一道亮如洪钟的声音:“没错,绮儿已经醒过来了。”
两个人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闵亲王阔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攥着一摞绑的碗口大小的荆棘条。那张脸上虽然有愧疚,却没有尴尬。
洛云溪目光扫过那荆棘条,眼皮猛的一跳,昨晚被长鞭抽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哎,王爷,你别过来——”
闵亲王的步子一顿,错愕的望着洛云溪。
倒是闵玉堂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向闵亲王:“爹,你一大清早拿着那个来做什么?人家九王妃还是个小姑娘,你吓到她了!”
闵亲王看到洛云溪小脸苍白的样子,那威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惭愧和悔意来。
他攥紧了拳头,上前两步。在闵玉堂和洛云溪惊诧的目光之下,竟然是屈膝弓腰,一双手将那一摞荆棘条举高过头顶,谦卑的递到了洛云溪的面前。
“爹?”闵玉堂有些不敢置信。
洛云溪也是瞬间傻了眼,她有些不自然的往被窝里面缩了缩:“王、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闵亲王低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平日里那洪钟般的嗓门也跟着降了下来:“九王妃,我闵绍起错怪了好人,将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出手伤了你,是我不对。今日只能负荆请罪,请求九王妃的原谅。”
闵亲王这一番话,倒是着实叫洛云溪震惊了一番。
这个闵亲王虽然性格冲动,行为粗暴,但总归是光明磊落,错了便是错了。
如今他作为自己的父辈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自己总不能当真去打他一顿。如果自己给他这个面子,说不定还能趁机捞着这个靠山——
洛云溪面色不动声色,可脑袋里面已经飞快的转了起来。
她正打算伸手将闵亲王扶起来,再说两句客套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爹,你疯了吗?是这个贱女人把我害成今日的模样,你不帮我出气也就罢了,竟然还对这个贱人卑躬屈膝、低声下气……你、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洛云溪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闵亲王妃搀扶着闵玉绮已经走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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