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毛地黄嘴里塞着包子,一脸愤慨:“可恶,天道宗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名门正派,没想到如此奸诈!”
“一定是项邦与独孤昊在背后作祟。”项鹰负手看着窗外的雪景,目光深沉:“毛地黄,吃完饭咱们就走。”
刘老三叹了口气,望着项鹰的眼神复杂,有些不舍道:“千万别再回来了,您与项雄少主,可要平安无事才好啊……”
“放心吧。”项鹰转身,从怀中掏出十几块碎金子,放在桌子上:“这些钱你拿着,入了冬,买点厚衣服穿。”
……
离开天水城。
项鹰与毛地黄带着两只妖兽,在天一山脉密林之中穿梭,一路风餐露宿,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西边一处偏远城镇。
城镇边缘的农田里,土地被冻得坚硬,铺满一层薄雪,一个人也没有。
“主人,你现在这里等等,我去里面探查一下,带着这两个大东西不方便,我一个人装成乞丐,应该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毛地黄眼珠滴溜溜直转,站在田边林地里,用一件破旧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项鹰盘膝坐在黑豹身边取暖,点头道:“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毛地黄抓紧棉袄边角,沿着硬邦邦的田埂一路小跑,溜进镇子上。
年关将至,虽天气寒冷,街上的人却不见少,寒雪掩盖不住喜庆的年味,行人三五成群,街铺卖肆热闹非凡。
毛地黄贴着墙角,擦着人流边走过,一直到镇子上的布告牌旁边停住。
牌子上贴着层层叠叠的告示,有黑纸白字的通缉令,也有红色大纸落成的喜庆之事,多数经过风吹雨打,褪色模糊,正中央的白纸金边诛杀令便显得尤为扎眼。
除了之前刘老三所说的信息,诛杀令上还明确写着要求各城郭官兵与江湖修行之人共同协助追杀项鹰,只要能杀死项鹰,提头去天道宗,定有重赏。
诛杀令最下面,画着两个人像,正是毛地黄与项鹰,连黑豹与大癞蛤蟆的形象都栩栩如生的落在纸上。
“啧啧,把我画的这么丑……”
毛地黄皱着眉头,偷偷摸摸左右看了几眼,趁人不注意,尖利的指甲盖悄悄抠下诛杀令的一角,随后又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一把将整个诛杀令全部撕了下来,迅速揉成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塞进衣服里。
路边走过两个妙龄女子,对着面生的毛地黄指指点点:“哪儿来的乞丐,从没见过……”
其中一个女子怯生生的走近,从钱袋中掏出一个铜板,小心翼翼丢给毛地黄,随后又一路小跑回铜板身边,结伴离去。
毛地黄愣愣看着地上的铜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
没走两步,因为寒冷而越发佝偻蜷缩的身影又退了回来,俯下身捡起铜板,拂去上面的薄雪,小心手进袖筒中。
再转身的时候,骇人的鬼脸上笑的有点温暖。
冷风拂面,毛地黄裹的跟个圆球一样,怀中的大棉袄里似乎护着什么东西,短腿不停交错,偏偏溜的又特别快,从远处看,莫名神似一个滚动的破烂蹴鞠。
“主人,我回来了。嘿嘿。”
项鹰睁开双眼,看着鬼脸上的笑,疑惑道:“遇见什么事情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毛地黄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捧着两个热乎乎、白胖胖的馒头端给项鹰:“趁热吃,嘿嘿,趁热吃。”
“镇子上有动静吗?”项鹰拿起一个馒头,又问道。
毛地黄把纸包放在黑豹背上,又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费劲的展了半天,给了项鹰。
项鹰看了一眼,眼神扫过诛杀令上的污蔑字句,微微不悦,捏着纸张的两指一碾,整张诛杀令便“噌”的一声燃起来。
眨眼之间,诛杀令化为一片灰烬,落在白雪上,尤为刺目。“看来,以后不能去人群密集的城镇了,不解决了项邦和独孤昊一众,难得一天安宁日子。”项鹰眉头微皱,思索着什么:“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了,若这诛杀令已经遍布整个大晋,恐怕他也会遭到连累
。”
毛地黄从馒头上掰下一半,就这寒风吃了起来,说的话含糊不清:“看这诛杀令上说的,是不是除了天道宗之外,还有其他宗派和散修也会追杀咱们?”
“嗯。”项鹰若有所思道:“以天道宗在大晋的地位,加上重赏,想来分一杯羹的,怕是不在少数。”
“那我们岂不是要与许多人为敌?”毛地黄想了想,一张鬼脸愁的皱起来。
项鹰一挥手,一道劲风将薄雪扬起,上面的灰烬被吹到不知何处,眼中毫无波澜:“只要问心无愧,再多人都不用畏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