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转头,和颜悦色的看着几人:“不担心就好,老夫只想追求修行至理,可不想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
“无关紧要”四个字,上官剑是看着项邦说的,咬的特别重。
独孤昊眉头皱的更甚,对旁边的金波道长使了个眼色。金波道长立刻心领神会,理了理衣服起身说道:“师叔,您能回来,我们几个都是打从心底高兴的,但是我徒儿项邦……怎么说他也是天道宗名正言顺的弟子,之前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对,但是还请您能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对咱们宗派的名声也不好……项鹰那边,还请您能嘱咐几句,冤家宜解不宜结,请他就不要再追究了,既然他已经杀了项邦之父,这事,能不能就此算了?
”
“原来项邦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事到如今,还为他求情,还真是师徒情深啊。”上官剑冷笑一声,无不讽刺的看着金波道长。
上官剑只是一眼,锋利的眼神如匕首一般刺在金波道长身上。
顿时,金波道长的底气便全都没了,只是沉默站着,不敢再说话。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项邦“噗通”一声猛然跪了下去,眼中满含热泪:“师叔祖,师父,项鹰可是亲手杀了我父亲啊,杀父之仇,若是不报,我怎么向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啊!”“呵,还敢提杀父之仇?若不是你们父子阴谋陷害项鹰,他好端端的怎会杀你父亲?!”上官剑狠狠一拂衣袖,不再看跪在地上哭求的项邦,目光落在金波道长身上,面色十分不悦:“你刚才还为他求情,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这好徒弟就出来哭着喊着非要报杀父之仇?可以,你项邦若是有本事,找项鹰去报就好,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金波道长严厉的瞪着项邦:“还不快起来!在这里丢人!”
项邦此时已经哭成泪人,一脸哀求的看着独孤昊。
独孤昊起身,一脸恨铁不成钢,用力将项邦拉起来,安慰道:“既然师叔祖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多说这些没用的了,早些放下仇恨,好好修习武学!”
项邦怔怔的看了独孤昊一眼,从他眼神之中似乎读懂了什么,于是点点头,擦去眼泪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师叔祖,师父,是弟子不对,弟子知错,还请师叔祖与项鹰能原谅我。”上官剑一挥手,目光冷冽扫视项邦与独孤昊:“这件事,的确是你们做的过分,等回到天道宗,我还要将此禀报给掌门,至于怎么处理,等与掌门商量之后再做定夺。但是,你们不准再对项鹰不利,否则,
别怪老夫不客气!”
金波道长与独孤昊相视一眼,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等见到项鹰,我们还要感谢他,将您救出来!”
项邦一言不发回到金波道长身后,面色阴沉,目光冷辣。
独孤昊扭头看了项邦一眼,眼神之中意味深长。
项邦点头,面色稍稍有所缓和。
上官剑将两人交流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这两个小娃娃,看来还是憋着一口气,不知以后还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
清风苑。
屋中阴气已经散尽,封毒香的腥臭气味重新被茉莉花香取代。
毛地黄坐在毁了一半的桌子边,悠闲的吃着丫鬟刚送来的软糯桂花糕。
清风苑的曲折回廊之中,一位留着乌黑蚺须,衣着华贵、气势威严的男人正带领一群下人匆匆赶往万清尘的闺房。
“清尘可好些?”男人一边疾步前行,一边急切的问着身边路管家。
管家神色喜忧参半,谨慎回道:“回禀阁主,小姐已经醒了,但还是十分虚弱,那两位高人正在屋中守着呢。”
万宝阁阁主身边,端庄富态的女子红着眼眶,捧着心口连连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可是……”管家眉头蹙起,不知如何开口。
“可是什么?清尘既然已经醒了,可还有什么抱恙?”女子一听管家这话,立刻着急起来,双眸再次湿润。
“可是小姐身上的毒还未拔除,高人说,小姐这病不好治……”管家顿了顿,犹豫说道。
阁主神色登时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不是说能治好我儿的病吗?!”
管家连忙低下头去,眉头皱的更紧:“是属下办事不利!那高人说小姐是被阴间的毒物所毒害,如今毒物虽然已经除去,但小姐中毒太深,体内毒素一日不拔除,小姐的病就一日不能彻底痊愈。”“我儿命苦啊……”女子闻言,两行清泪止不住滑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