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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言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病房的门。病房内站在病床边的女人应声转过头来——一张唐糖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烂的脸!
“是你?”只消一眼唐糖就可以认出这个女人。
她正是为方锐出谋划策设计和唐糖离婚,顺带销毁了所有证据的幕后黑手,是在“附近饭馆”让她唐糖崩溃大哭狼狈不堪的罪魁祸首,是方锐所在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也是方锐现任妻子:江萱。
她的身份繁多,不论哪一个身份都是唐糖的噩梦。而现在,这个噩梦竟然还波及到了唐爸身上。
“都是唐茂唐先生的家属吗?”江萱问着,视线却停留在了唐糖身上,似笑非笑。
“是。”唐茂是唐爸的名字,唐妈不明江萱的身份,反射性地答应道。
江萱一脸春风得意,打量着眼前的所有人,却都不放在眼里。“是就好。我现在正式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唐茂!”
故意伤害?起诉?
好好一个人出去,进了医院就算了,怎么还犯罪了呢?
还不等唐妈和唐糖搞清楚事情始末,江萱就继续说道,“我是被害人的妻子兼律师,同时也是目击证人。”
妻子?那受害人就是方锐?
又是他们两个,唐糖顿时怒不可遏,“你们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江萱一声哂笑,对于惹怒了唐糖倒是乐见其成,“你还真挺高估自己!就凭你,还没资格让我动两次手!起诉书和伤情鉴定我都已经送至法院,有时间对我吼,还不如尽快想想办法怎么躲过牢狱之灾,毕竟,故意伤害罪可是能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有期徒刑?
“方锐在哪?”唐糖不信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唐爸能把年轻力壮的方锐伤到要判处有期徒刑的程度。说是说不会动两次手,可哪次是江萱亲自动的手呢?
懂法,所以才能将所有的法律漏洞信手拈来,将善后做到毫无破绽。
“我在这。”方锐的声音蓦地在唐糖一行人的身后响起。
循着声音回头,就看见方锐头上缠着绷带,绷带下的纱布还渗出了丝丝血迹。眼角和嘴角全是淤青,他穿着病号服,一脸阴沉。
“看见了?”方锐走近了几步,“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你爸所赐,有人看见了,也有监控拍下了,唐糖,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哪怕唐爸下手再重,超市有保安,方锐也可以反抗,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除非……
“方锐,同样的把戏玩不腻吗?”唐糖已经吃过一次亏,她再傻也该猜得到方锐和江萱的路数,除非保安被人故意拖住了导致出面阻止太迟,而方锐也故意不还手,否则,怎么可能伤成这样还住起了院。
“你……”方锐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
“多说无益,咱们法庭上见!”却被江萱抢先一步,阻止了。
江萱上前挽着方锐的手臂,暗自用力拖着方锐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方锐似乎有所顾及,便再未多说一句。
直至进了方锐的病房,江萱才松了手,恢复面对唐糖时居高临下的姿态,等着方锐主动开口。
“这就是你一直钳制我不让我还手的原因?”方锐一脸冷漠,他原本以为江萱抱着他是不想他和唐爸动手,直到唐糖刚才那句“把戏”让他如梦初醒,用状似无意为之的举动将矛盾挑起后收敛锋芒伪装成受害者,不正是江萱的拿手好戏吗!
“怎么,良心发现了?”江萱不以为意,“他打了人就该承担后果,我只不过是让后果更显而易见一点,有什么不妥吗?”
“我和唐糖已经结束了,你没有必要再针对她和她们家。”
江萱一脸嫌恶,“我真不喜欢她的名字,怎么叫都像是昵称,真恶心!”
江萱顾左右而言他,方锐没了耐心,索性沉默。
“方锐,你撩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我要的男人也必须对我一心一意。”江萱的语气透着警告。
“在你看来,我还对她存有留恋吗?”方锐意有所指,江萱精心安排的“孕妇偷人”计划可他是亲手执行。
但这对江萱而言还不够,“可你却会回避。”在超市方锐看见唐爸的第一反应就是避开,江萱看的清清楚楚。
“就因为这个?”方锐不可置信。
“对,就是因为这个。”江萱一脸坦荡,“方锐,我不否认我的恶毒,但是你要搞清楚,这都是因你而起。我在乎你所以不会责怪于你,可如果哪天你不属于我在乎之列,那今天那个唐老头的下场就会是你的!”
这是给让方锐的警告,也是给方锐的告白。因为在乎,所以宁愿迁怒于别人;一旦不在乎,方锐就成了可有可无,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将是她手中的把柄。
当初方锐就是被江萱与众不同所吸引,却怎么也没料到这种与众不同会落到他的身上。
他以为自己才是这段感情的主导,就像和唐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现在想来,他是被主导的那个才对。
“我也是在乎你所以不想你再为我费心。”方锐回答得顺从,以掩饰他的不甘。
门外的韩彦一阵恶寒,这种戏码在他的u盘里存了千千万,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接下来的走向,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录音笔的电量,于是果断抽出塞在门缝方便收音的录音笔,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莫一言的值班休息室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