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烟头。
而且看样子都是好烟、
就在我们家门口。
本能反应是哪个神经病大年三十儿,跑到人家门口找不痛快。
我哥这个时候上楼,瞪着眼睛微张嘴特疑惑的问我干嘛呢。
他顺我眼看了眼地上烟头,眉头倒是紧皱了,但丝毫没有要自告奋勇打扫卫生的意思。
反倒是笑嘻嘻挽着我胳膊,嘴里一直叨咕着,“走吧走吧,回去好好过年咱们。”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领着很多鲍鱼海参什么的,基本上不是我们这些工薪阶级能负担得起的东西。
毕竟,我现在所有的钱,都让我妈心安理得的拿来去给那个孩子治病。
可是我的病呢。
“以浅,你脸怎么这个白啊,是不是抹了粉子了。是不是要和他们出去吃饭啊。”
我愣了一下,特虚弱的将我哥的手推开。
“没有,今儿大家,好好吃个年夜饭。”
为了防止在他面前晕倒,我钻进厨房,扶着电磁炉,差点儿就摔倒。
手机一直在卧室里响。
这个时候,除了言语,应该也没别人会想着给我打了个电话了吧。
脑袋想着一定要好好行动,但是身体始终动不了。
吱嘎,门开。
“以浅,你电话一直在响,要马上接才成吗。这个节骨眼儿肯定是送祝福的了!”
我哥笑得特有含义的将手机给我。
我肯定他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毕竟,除了我,没人能解开我手机密码。
心里在咯噔咯噔打鼓,我想我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恐怕再这样下去,就要晕倒了。
解开电话。
屏幕上那两个说意外也不意外的名字跳动的时候,我知道,不太平开始了。
“苏以浅,你就是个小妖精,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我都这样了,你特么的还从我身边儿抢许朗。”
“你丫是不是看了死了才高兴?”
我笑笑,像一个冰冻的人看疯子一样看琉染。
没理智的人,永远一上来就开始气急败坏的嚷嚷。
“对,我就是想让你死,一定情面都不会留,就像,你想我死一样。”
我没力气走路,却笑得跟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一样开心、
瞬间有种大仇得报之前的快感一样。
琉染在电话那边儿特急的喘气儿。我想她肯定跟我之前一样,抓狂到吐血吧。
那又何妨,反正我们都想要对方死。
“你特么就是个贱种,小狐狸精。勾引许朗。让许朗大年夜在你家楼下守着。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不喜欢许朗,为什么这么耍他?!!!”
用脚趾头,我都能想想出琉染的难受痛苦,她的没抓没挠,都是自找的。
我笑笑,变了语调,虽然嗓子是嘶哑的,但极力用一种谁都不能奈我何的语调跟她说:“我喜欢许朗,他愿意守在我家楼下,我愿意让他守,你管得着么?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小身板儿吧。”
“你?????”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表子,你这个遭天煞的,你这个不得好死的。
她想说的话,我都替她想了,也替她骂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想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压根儿没有说谎。
我喜欢许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玩意儿,一旦开始,恐怕覆水难收。
“你还是先给自己操心吧,你跟那个肥头大耳干爹的事儿,许朗早就知道了。你在他心里多脏,恐怕你自己能想象出来,我就不多说了。”
电话那边儿是气急败坏之后,粗重的喘气儿声。
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十二点了,一般家庭,都会在这个时间吃团圆饭的。
“最后一句,新年快乐!再见!!”
电话挂掉。
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攥着手机,用模糊不堪的眼睛看了屏幕上跳动的言语两个字儿。
我心里竟然有点儿隐隐的失望,也没有再按下接听键的力气。
新年快乐,再见!!
身体刺痛,温暖,重新陷入刺痛,反复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觉得光亮刺痛眼皮,手沉的不能再沉,压根儿抬不起来。
“以浅,醒醒以浅,快点儿醒醒。”
脸好像被人一直拍着,啪啪响就算了,还有点儿酥麻。
慢慢让光亮穿过眼帘儿,看清楚我面前的人,也明白我想在正被急救车带着走。
挣扎着坐起来,虽然护士一直企图将我按下去,但我的力气跟刚才的羸弱简直天壤之别。
没人能拦得住我。
言语自然是舍不得粗鲁的将我压下去,只能特宠溺又心疼的看着我。
看着外面的街道,看着极其巧合下的许朗。
还是穿着昨天的白色羽绒服,胡子拉碴的坐在长椅上,颓废的手指夹着烟。
、他抬头,。
我们,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