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煜冷不盯被弟弟踢了个正着,怒吼道:“阿擎,你还嫌不够丢脸吗?”很少发脾气和多话的江琰煜这会儿来了气,对这个使了蛮力的弟弟下起了狠手。
几个擒拿手,将江擎反锁住。动作快狠准得让江擎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将江擎反锁在房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真够狠的。”江琰煜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门内还可听到江擎的叫骂声:“大哥,开门,快放我出去。你不能锁着我。”
“好好给我呆着,冷静冷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留下这声警告,江琰煜一头钻进了洗手间,整理自己一身的狼狈。
房间里,江擎被五花大绑,他大哥还真是下得去死手,没找到绳子,将床单撕碎了当绳子将他给绑起来,以为这样他就不能出去了吗?
要真是这样,那他江擎在部队就白呆了。挣脱束缚只是时间问题,但,江擎还是小瞧了江琰煜捆绑人的手法,这种捆绑手法是部队逮捕罪犯时的特有的捆绑方法。除非有人按着顺序解开,不然绳子会越动越紧。
江擎的双手又被反捆着,一时间还真想不到用什么法子。尝试几次失败后,江擎直接发狠的将手反转到面前来,利用嘴按着捆绑接头,这才将绳子解开。可这点功夫足以让他嘴唇发麻。
活动了下手脚,他移步往阳台外看去,好在窗户没锁死,不然他还真没有办法出去了。顺着窗台,江擎快速地翻了下去,直到安全落地,他长舒一口气。快速往大门口跑去。
大门外,诗秋垂着头,心里头涌上一股子气流。直到站在宾利车旁,她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这一切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你现在的状态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他没有解释太多,而是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与温润。
“连削,枉我这么信任你,将你当成朋友,可你怎么可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以此来打击报复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让他在家人,在朋友面前出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吗?”她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厉声斥责。
“是,你都说对了,只要看到他痛苦,看到他难过,看到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我就高兴,你满意了吗?”连削也来了气,大吼回去。
诗秋的心沉了下去,一直以来,她以为连削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朋友的。可是没想的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她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连削追上前拉住她问:“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我上哪儿去,还用你管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的去留对你已经不重要了,难道连先生还要过问?”她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那双如星空般漆黑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冷漠。
连削一个哆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裂。他拽着她的手越发收得更紧了。
“我带你出来,就有义务带你回去,诗秋,虽然我的做法不够光彩。可他江擎毕竟还活得好好的,而我最爱的人却死了,他只是出点丑而已,而我呢?心底的伤痛谁能理解?谁能明白?”他大声地咆哮着,似乎要将心里头所有的不快通通都喷出来。
诗秋怔住了,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见过连削发这么大的脾气过,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温润模样。突然间她又有些同情起连削来。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事情,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坦然,连削一脸的颓废,满眼的苍凉。这一刻,她却不忍心去责备他。
“要不是因为他,锦瑜不会死,她会活得好好的,同你一样,有爱着的人,也有爱她的人,她能享受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阳光,大地,一切的一切,可这一切她还来不及去享受,去拥抱,她消散了……”他双目通红,歇斯底里嘶吼着。
“连削,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锦瑜她已经不在了,你不能永远的活在仇恨里,我想锦瑜要是知道,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你懂什么?我恨我自己,恨我懦弱,恨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站在她身边,而是让她一人陷入困境。”
听着连削一声声的投诉,诗秋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对连削恨不起来。她突然间明白了,也理解连削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连削,放过自己吧!”只有放过自己才能重生,才能活得更好。
放过自己吗?可他的心很痛,很内疚,他无法原谅这样懦弱的自己,江擎骂得对,他就是懦弱。
“我送你回去。”久久的,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连削……”突然间闯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