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里这位不过只能守着宫城这一亩三分地,实际一点权利也没有,高安在洛阳城留了不少人,真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人会质疑高安的权利,先从心理上就会信了他这份说辞。
再者甭管是不是会有人逼宫,只看面前这位凶神恶煞的公子,不让道的话,可能他们就得先倒霉了,于是心下一怂,这就给文子欺开了宫门。
文子欺一路连骗带恐吓,就这么闯了一道道宫门,竟是长驱直入的来到大殿门前,不过大殿就不那么好闯入了,因为看门的认出了文大公子。
“来人护驾!”看守的侍卫不知是心虚还是为甚,对着文子欺紧张不已。
“这不是文大公子吗?”殿内出来一人,正是曲玉,他眯着眼打量文子欺,似乎是在判断他是如何逃出文府,又如何闯进宫来的。
莫非是那帮闯文府救人的得手了吗?
“总算还又几个眼睛不瞎的。”文子欺冷冷看着他,“是谁派人去文府放火的,主动站出来,我让他死的痛快些。”
曲玉沉下脸,他没想到文子欺会逃出来,原以为趁乱放把火,谁还顾得上追究是谁放的,只要除掉了文显,高安不高兴那都是后话。
“文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看守文府的尽是大司马的人,我们跟文公无冤无仇,怎会做这样的事,救人还来不及,要不是高安执意要看管着文公,官家是非常想让文公出山掌控朝局的。”
要不是文子欺亲眼所见,大概要信了他这番鬼话,“曲靖臣,你要拿烧文府的这点魄力用在高安身上,也不至于被他吃的死死的,我实话告诉你,你派去的那帮人已经被尽数诛杀,高安可一点面子没打算给你二位留,就别做什么等他回来再计较的春秋大梦了。”
曲玉脸色一变,派去的人居然都折了,那只能证明,高安是想要力保文公不死的,不然,如何也不会把他的人赶尽杀绝。
“所以,文公子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那文公他……”
不提这个还好,曲玉一旦默认,文子欺连跟他废话的心情都消失殆尽,直接甩出手里的马鞭,穿过层层护卫,准确无误的套在了曲玉的脖子上。
“我看谁敢动手!”文子欺额头青筋暴起,手上狠狠用力,竟是将曲玉从人群中提溜出来。
曲玉被扼住脖子的马鞭勒了个半死,连呼救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他再足智多谋也罢,到底是一介文人,哪里有还手的余地。
文子欺一双猩红的眼中尽是复仇的决绝,一丁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将曲玉拖至跟前,一把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曲玉在眨眼间就送命,所有人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文子欺马鞭一扬,愤怒抽地的声音吓的没有人再敢靠前,他一夹马腹,居然就这么骑马往大殿里闯。
大殿的门被他直接撞开,里面是一个惊吓过度的官家跟一群惊吓过度的内侍,如果上天有路的话,他们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蹿上去。
大殿门口骑在马上的文子欺,就如同从天而降的死神,宣布着他们的死期。
“子,子欺……有话好说……”
现在的官家,也就是以前的怀朔公,此时毫无形象的贴坐在宝座上,祈求文大死神能顾及几分往日亲情。
“诸位。”文子欺冷冷开口,“趁还有逃命的时间,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跑,高安的人很快会杀进宫,你们这位蠢主子可能救不了你们。”
高安连前任官家都没打算放过,如何会在意这位,谁心里还没个数,一说要逃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外挪步。
文子欺十分善解人意的让开路,让逃命的内侍官出殿,官家干着急没有法子。
“都,都给孤留步!孤保证,大司马不会如何的,不要听这个乱臣贼子的胡言乱语!”
文子欺冷笑,“你还是省省吧,他们死不死跟你有何关系,反正你是一定要死的,高安回不回来,你反正也看不见。”
文子欺把大殿门重重阖上,隔绝了外头一切嘈杂,森冷的气氛,更加符合死神索命的设定。
“本来你死不死都无所谓,横竖就是个废物,但在你愚蠢的下令火烧文府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的结局。”
“子欺,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曲靖臣他……”
文子欺提着刀,气沉丹田大呵一声,大刀直冲官家喉咙而去,携带了足以毁天灭地的愤怒,将他的辩解之词扼杀在喉中,官家一口老血喷出,不甘心的送了命。
那一刻,文子欺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仿佛耗尽了力气般,终于流出了悲伤又不甘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