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病房的。
整个人失魂落魄犹如丧尸般的静静走着,走两步到底还是压不住心口绝望,她蹲下身,早已被泪打湿的一张脸埋进膝盖,肩膀耸动着,无助的哭起来。
怎么就有这么多的绝望在等她?
为什么?
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可命运这样一波三折将她玩弄鼓掌之间,她快撑不住,真的快撑不住了……
林念念的话一字一句无不提醒着她一个事实。
她这辈子,前二十年被林念念玩弄鼓掌间,后五年顾佑洺又补上。
多可笑,她真蠢!
那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干净,她蹲在走廊中央,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并未发出一点声音,许多她不愿想起的事情,此刻全都翻搅而来,一点点击溃她的理智,很快嘴唇被她咬破,口腔间冲进一片腥咸,而她却像是不知疼痛般,紧咬嘴唇的力道并未松开。
只是那些肮脏的快要将她击垮的片段,最终却化作一张天使般软嫩嫩的小脸。
澄澄……
对了,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她还有澄澄!
想到女儿她猛地抬起头来,而后起身疯了一样往外冲。
跑太急,半途也不晓得撞到了谁。
“对不起……”余生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魂不守舍的道了歉,脚下步子一秒不停的往外走。
“余生。”
只是手腕突然被人拽住,有人叫她的名字,而后手腕上那阵力道不容分说的将她拽回去,不让她离开。
余生挣了挣,却没挣的开,抬头盯着一脸泪意朦胧,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是那声音……
顾佑洺远远就瞧见她魂不守舍,这会一低头瞧见她满脸泪痕交错,胸口像是矮了一记重拳,意料外的隐隐作疼起来。
他抬头看一眼她刚一路跑来的方向,所以说她都知道了?
“你怎么在这?”说不明的复杂情绪,对她语气始终不好,冰冷中几分不耐,几乎是在质问。
这声音足可余生判断出眼前是谁!
她抬手重重擦了擦脸,泪汽之下冰冷愈发分明,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她仰着头,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僵持。
沉默。
顾佑洺胸口一团烦躁,这一切分明是因她的眼泪而起!
意识到这点,烦躁更甚,加上此刻她眼神里的冷和陌生,再开口,顾佑洺嗓音近乎低吼,“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余生也很想晓得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酒店到这边,一路急匆匆过来,以为是他车祸住院,可看到的却是小三怀着身孕耀武扬威,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凭什么来质问她?
“余生,你……”
‘啪——’
走廊里冷不防一声清脆耳光声响亮,余生没能挣脱被他拽住的那只手,可另一只手却是自由,那一耳光她用了全力,掌心刺刺麻麻的疼,她瞧着顾佑洺脸颊上渐渐浮现的五道清晰指痕,突然觉得快意无比!
“你发什么疯?!”防备全无的挨了那记耳光,顾佑洺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他绷着一脸暴戾,却又忍着没有发作,“余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这一耳光,以及……为什么哭成那样?
“当然是谢谢你和林念念合伙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余生趁他不备甩开扣在她手腕上那只手,因为不久前痛哭一场,她眼眶还是红的,眸底水汽没散,这会却固执的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恨意从未如此强烈,“顾佑洺,我不会再求你,更不会再问你任何澄澄生父的事情,如果她治不好,顶多我陪她去死,而你……”
人被逼至绝境,不会一成不变。
她不会再傻傻恳求,因为他真的不配!
“我诅咒你!”她从不晓得自己也能如此恶毒,可此刻心头那团报复的火焰熊熊烧着,早将她心头残存的善良吞噬殆尽,“我诅咒你和林念念不得善终,我诅咒你们的孩子……胎死腹中!”
她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林念念腹中那个野种无辜,就好像她的澄澄,何其无辜,却要染上那种病症!
凭什么痛苦只给她一个人?
既然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既然如此……
那大家就一起痛!
从早到晚心境如此不同,早晨登上飞机之时,心心念念无非就是想要见他一面,即便是不久前在酒店门口也是,想见他,大概不仅仅是想要知道澄澄生父是谁……
连她也搞不懂自己心上是否还有这人。
可是现在她搞清楚了——
没有了,完完全全!
她应该感谢林念念那把‘刀’帮她砍断了乱麻,终于对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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