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祁并没有在花如月这里呆多长时间,毕竟夜已深了,而且花如月脸上明显有了倦意。
深夜的槐郡格外宁静,偶有打更的锣声幽幽响起,传进每家每户,惹得犬吠不止。
驿站深院,一只训练有速的飞鸽俯冲下来,悄然落在花柔依的窗户外面。
窗棂开启,花柔依伸手将飞鸽抓起来,卸下绑在鸽子腿上的袖筒,松开鸽子后,花如月瞄了眼四处,尔后缓慢取出里面的密件。
‘明日黄昏,沧山西涧-陆浅’
揉了手里的密件,花柔依忽觉脸颊隐痛,于是关好窗户回身坐到铜镜前,将手伸到左侧颚下的凹凸之处,慢慢掀开。
褶皱的纹路仿佛枯老的树皮,干瘪,僵硬,棱角错落,摸着都嫌膈手,随着面皮的撕扯,花柔依整张脸皆暴露在外,幽冷月光下,昏黄铜镜里,那张脸,形同鬼魅。
因为知道出远门,花柔依给自己准备了差不多三十几张面皮,皆用药物致其保鲜,可花柔依算错了一样,用药物保鲜的面皮支撑不了三日,两日便要换下一张,如此,她带来的面皮,不够用。
还好这世上别的不多,就是人,到处都有,所以花柔依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只在乎,驻颜神方。
沧山军营,将军帐内
身为帕武挚友的陆浅摇着扇子走进来,极普通的士卒衣服套在这位番国第一谋士的身上,丝毫没有掩饰住他那一脸的精明和算计。
“听说没有,捧月公主失踪了。”陆浅抬起腿,半个屁股坐在案上,手里的扇子绕了方向,直扇的帕武心烦意乱。
“你很热?”表面上不动声色,不代表内里心如止水。听到捧月二字时,帕武脸上忽闪过一抹极不自然的表情。
“怎么,就不担心吗?”陆浅‘啪’的收了扇子,饶有风趣的看向帕武。
“有库勒在,她不会有事。”帕武低头,手里的狼毫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好好一张防布图,毁的那叫一个彻底。
“帕武,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清醒过来,库勒不是好人!你信他!”陆浅恨铁不成钢的拿着扇子使劲儿敲。
“还有别的事?”帕武有些浮躁的扔了狼毫,冷冷问道。
“我已经跟大齐派来的监军联系上了,约在明日酉时,你要不要去?”陆浅舒了口气,不禁摇头。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凭自己如此睿智无双的智商,是怎么交上眼前这个榆木疙瘩的!
“大齐监军是谁?”帕武忽的抬头,问道。
“花柔依,萧晟宇的皇后,听说挺得宠的,听说还挺好看的。”陆浅单手抵颚,扇尖在嘴唇来回滑动。
“为什么要跟她约?”帕武皱眉。
“谈情说爱!”陆浅白了他一眼,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你说我约她做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手段。”帕武低头,重新展平布战图。
“我喜欢啊!算了,你别管了,你也别去了,这事儿交给我算了。”看出帕武不感兴趣,陆浅恹恹耸肩,一个点脚跳下桌案,“别说我没提醒你,捧月公主偷跑出皇城,估摸着是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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