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凶吗?”萧子祁听出花如月话里透着玄机。
“未必不能找到真凶,只怕动不得。”花如月苦涩抿唇。一夜思忖,花如月觉得最有可能陷害她的人除了花柔依还有哪个,只是这次花柔依玩的太狠了,居然杀了秦宝珠!
福祸所倚,换个角度,若真能找到足够的证据,那么镇北侯秦重手里的七方诸侯令,定落不得旁处,若找不到,花如月也绝不能让人坐实了萧子祁的罪名。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花如月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看事态如何发展罢了。离开天牢之后,花如月吩咐锦音暗中探探秦宝珠的丫鬟桃红,希望能有所发现。
且说殷寒笙的办事效率快的令人咂舌,以致于赵泽成很容易就找到了百里修琴的住处。
夜,已深
云来客栈,天字一号的房门,吱呀开启。
梳妆台前,百里修琴一头黑发如瀑般披落肩头,单薄纱衣掩不住藕臂上一条条的新伤旧痕,听到门声,百里修琴优雅搁下木梳,起身转眸,眼底轻浅的笑意却在看到来人时,消散如烟。
“你果真在这里。”青蓝锦衫的赵泽成十分自然的走进房间,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看不出或怒或恼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
这不是百里修琴最初认识的赵泽成,那时的他,风流倜傥,写意人生,脸上时常会有如沐春风的笑容,尤其在与自己弟弟吟诗作画时,那份精气,足以让她痴迷!
曾几何时,百里修琴以为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幸福会一直,如影随形。
直至有一天,赵泽成说他要娶镇北侯的女儿!
震惊和骇然都无法形容她彼时一刻的感受,心,就像被无数柳叶穿插,一道一道的血痕,生生将她对未来的憧憬,击个粉碎。
‘纳妾也好……’那时的她,含着泪,这样答。
‘是取妻,修琴,委屈你了。’
后来,百里修琴终于明白,这‘委屈’的程度,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从身痛,到心痛,到心死再到哀莫,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百里修琴已是心如止水。
当爱已成往事,我们之前,已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会是你来?”百里修琴漠然转回身,坐到梳妆台前,慢慢拿起木梳纣起自己的长发。
铜镜里,原本也是如花似玉的倾城之姿,已经渐渐有了细纹,苍白暗黄的肤色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过往一年的时间,她在镇南侯经受的,是怎样惨痛到无法言说的诋毁跟折磨。
“自是由我接你回家。”赵泽成迈步走过去,止于身侧时想要伸手去拿百里修琴手里的紫玉木梳,却未能如愿。
“回平阳侯府的路,修琴记得。”百里修琴撩下梳子,双手握着秀发盘了个简单又大方的发髻,随手拿起珠钗固定住,确切说,是根木筷。
“是回镇南侯府。修琴,之前种种譬如昨日逝,宝珠既然已经死了,我们便忘掉这个人重新开始,过段时间且等这件事平息之后,我会想办法抬你为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