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景木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地,而后身体也被一双有力的手抱紧腾空起来。
有些惊慌的他连忙胡乱伸手去环上师兄的颈脖, 瞅着眼前的片片黑茫茫,他仿佛从中依稀看到了师兄那熟悉的面部轮廓。
待心神稳了稳, 才抱怨的嘀咕道:“师兄怎不先同我说声,也太突然了。”
“说了你也反应不过来。”
易南青低头轻瞥了眼怀中的师弟,难得调侃了这么一次。
这几日师弟着实有些反常,便连着走路都能摔着, 也不知是个怎回事。
之前还好好的,也都熟悉也这般行走。
难不成是...抄了太多门派祖训,抄得人都懵了?
可分明抄得比较多的是他吧......
“那也是得说的啊!”景木嘴上仍不肯罢休,说完后没听到师兄理会自己, 又小小声的补了句:“真霸道。”
话虽如此说,可他心里也还真就没多少不情愿的。
反正走路的又不是他, 累的也不是他, 轻轻松松就能过了段路,怎会不愿意呢!
且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了。
对于各方面的感知都弱了好些,便是身前有着大石头, 都不怎能察觉得到。
也不是说那‘生而知之’的能力变弱, 而是全身的感知都退了好一截,无论是灵力还是神识,都变得有些诡异。
而这异样, 他本也想通师尊师兄说上一说。
可属于天意那方面的‘眼’却告诉他, 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若是被知晓了, 会发生无法挽救的灾难。
对于这所谓的‘天意’,他是不怎相信的。
但每每那话在嘴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不是天道法则设下了禁制。
而是他自己不愿开口。
也不能开口。
思及此,景木就着这个姿势,舒服的躺在师兄的怀中,双眸则是无神的看向那把灼热日阳洒在他身上的天空。
自己身上有着什么秘密呢?
以往还没怎么觉得,可自从双目失明,再到师尊同未来师娘身上那无法再窥探的因果......
他便知晓,这‘生而知之’怕是没那么简单。
不然怎会在琢磨不透师尊身上的因果时心慌不已。
不然又怎会有着‘一定要到师尊身旁,把那迷雾全全拨开’的念头。
“景木?景木?”
莫攸宁唤了几声大徒弟怀中那表情略微悲伤的二徒弟。
本还对南青此时这抱着景木的姿势有些疑惑,瞧着景木现下恍惚的神情,也就觉得大徒弟做得确实没错。
虽如此想着,可心中还是有着困惑,便又问道:“你这是怎了?”
被熟悉的声音叫喊了两声,景木也回过了神,也忘了此时是个什么体位,猛地挺直身板,便叫嚷着:“啊!师尊!”
这下易南青也手忙脚乱的把人再次搂稳,这才以着个艰难的动作,把人给稳稳当的半抱着放了下来。
师弟师妹们太活泼,也是个难题。
好在这一趟只带了只带了这么一个,不然怕是要更麻烦。
“没怎没怎,我就是抄祖训抄得脑子有点发昏。”
景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可嘴上就已经找好了借口。
心下又叹了口气,这不自觉的反应,便已经说明了很多。
所以到底是有着什么事?又为什么要瞒着师尊他们呢?
不过话说回来。
这借口着实也没有毛病。
他真的是抄书抄的昏头了!
便是自己这元婴期的手,都发酸得紧了呢!
也不知师尊听了他这话,会不会减轻一些那惩罚。
然而,冷酷无情的师尊莫攸宁,并没有听到此时他的心里话。
只见对方眉头微皱,便开口冷声训斥着:“抄书是让你静心感悟,而不是赶着时间去拼凑抄写的!剩下的不仅要抄写,待完毕后,我还会问你其中的感悟。还有,南青,你可不许再去帮他!”
易南青还能怎么办,只能应道:“是。”
......
刚刚站稳的景木还没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就被迫接受了这如同当头一棒的责备。
苦着小脸,他低下脑袋,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回答:“知...知道了。”
顾依斐在旁边瞧着这严师训徒的场景,总觉得心情有些微妙。
毕竟那位所谓的严厉师尊,此时正借着衣袍的遮掩,同他十指相扣着呢。
而方才似乎是提到抄祖训?他记得道玄门的祖训可是又臭又长,当然,这也不怎要紧。问题是,景木双眸这般,去抄书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了?
瞥了眼心上人,再偷偷瞧了瞧那头低眉顺眼的俩心上人的乖徒儿。
他觉得自己也是想得太多,人家师徒分明相处得很愉快自然,那也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谁说瞎子就不能抄书?指不定还吵得贼快呢!
边如此想着,也边悄悄松开那紧扣着颇为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手。
莫攸宁也察觉到了顾依斐的动作,也没去做什么,任由对方松开。
面上则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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