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是在医院,想了想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只停留在送赵越回家那天,自己蹲在雪人前的一幕,怎么突然到了医院?
“你病了好几天了,又是哭又是闹的,像个孩子。”凌晨亲吻着她手背上的针孔,宠爱道。
叶紫觉得手背有些痛,抽回手一看,只见得手背上已经青肿了一片,她皮肤本来就白,青淤很是明显,很突兀难看,她这才想起点什么来,问:“我病得这般严重了吗?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没有,你怎么会给我们添麻烦,你最乖了。”凌晨温柔安抚道。
叶紫笑了笑:“你骗我,我肯定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记得爸,一一都来劝我了,最后是陆康说谁还活着什么的我才没闹了,是不是?”
谁还活着?赵越还活着?
凌晨眸光一沉,陆康这话是真是假?
叶紫想了想,眸光一亮:“是赵越还活着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别激动,估计陆康是哄你的,赵越已经死了,你别再想多了,再伤了身体。”凌晨哄道。
叶紫眼中的亮光暗下去:“是啊,他一定是哄我的,赵越的骨灰是我亲手撒出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凌晨眯了眯眼睛,道:“来,吃点东西吧,你几天没吃了,不饿吗?”
“饿了!”叶紫揉了揉肚子,一副饿坏了的模样,可爱极了。
凌晨难得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拿了粥来喂她,待她吃完,又给她吃了药,让她再睡一沉,他出去找陆康。
来到陆康的办公室,陆康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立即挂了电话,站起身问:“叶紫有什么事吗?”
“没事。”凌晨看了电话机一眼:“给谁打电话?”
陆康愣了愣,答道:“国外一个朋友,要喝点什么?”
“咖啡。”凌晨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道。
陆康点头,冲了两杯咖啡,坐到他对面小口地喝着:“她醒了?”
“嗯。”凌晨也喝了几口,皱眉:“不够苦。”
“太苦对胃和大脑都不好,这样就够了。”陆康道。
凌晨不可置否,又喝了一口,问:“叶紫说你曾告诉过她赵越还活着,是不是那天你给她催眠的时候说的?”
“是。”陆康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为这事来找我?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
凌晨看着他。
陆康笑道:“我只是找一个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借口,一个能成功催眠她的条件而已,她信了,你不会也信了吧?”
“我已经告诉她你是为了哄她打针才说的。”凌晨收回视线道。
陆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可是你显然也是怀疑这话的真实度,所以才来问我。”
“我只是希望他真的能活着,这样叶紫就能真正不再伤心。”凌晨解释。
陆康耸耸肩:“OK!”他喝了口咖啡,用勺子搅动着杯里所剩不多的混浊液体:“如果他活着,我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你们?”
凌晨不再说话,是的,陆康没有理会瞒着这件事情。
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叶紫恢复得还算快,两天后就出院回家去了,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便去公司上班,悲痛慢慢淡去,生活平静地继续,但是所有人都似乎将赵越二字定为了禁词,没有人敢在叶紫面前提起。
赵越被炸死事件在叶紫住院期间传得很是轰动,许多人都表示很高兴,一下子死了两大黑道头子,岂不是件普天同庆的事情,以前Y市的八卦总要传上半个月才停,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只传了几天便沉静了下来,新闻,报纸,网页上一夕之间再也找不到赵越的珠丝马迹,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家的世界里一样。
只有少数知情人士知道,这是目前商界的龙头老大凌晨及警察局暗中清理了赵越的一切事迹,警察局甚至下过死命令,谁再传写赵越的任何事情,一律追究责任,其目的是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因此,各大媒体都不敢再刊登任何有关赵越的事情,知情的父母们为了让孩子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也不会傻到去将赵越的事情说给他们听,来影响他们的心理成长。
转眼又到了年关,这个冬天的雪似乎永远下不完一样,一排接着一排,不但阻碍了大家的出行,更让一些想办喜事的人打消了念头。
自赵越事件后,凌夕和杜隽宇的婚事就耽搁了,两人之间看着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但凌夕却察觉得出来,杜隽宇似乎对她冷淡了许多。
小年夜这天,杜隽宇去Y市接凌夕去家里过小年,一家人乐呵地吃了饭,凌夕以为杜家人会提一提婚事,可是一直到她离开,杜家人对此只字未提,她心里有些委屈也有些伤心,乃至于回家的路上,她半句话也没有说。
杜隽宇也是心事重重,所以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到那一天晚上,他们缠绵的地方,他停下车来望出去,半响后道:“如果你不想结婚,我不会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