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也不着急,让他先去适应一下,否则这件事情说出来,许清河定然一时无法接受,她的目的并不是要让许清河立即去找许家父子算账,而是要帮她对付许家。
许清河脸上的神色一直在发生改变,过了大概五分钟,他眸中才闪现一丝清明,豁然起身,诧异不已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爸的死与二叔有关?”
叶紫赞赏地笑了笑:“你还不是很笨!”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得到叶紫的肯定,许清河几欲崩溃。
叶紫道:“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请你相信,这是事实!”
“不,我二叔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他不可能是害死我爸的人,是不是你故意说谎来骗我,想让我帮你对付许家,夺回你叶家的产业?叶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也爱错你了!”许清河指着叶紫失望道。
叶紫正准备回话,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凌晨挺拔的身影快速走了进来,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拉入怀中护着,看着情绪失控的许清河冷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已经愚蠢了这么些年,再愚蠢下去也无妨,请你用恼子想一想,这些年来,许强文父子就没有一点点令你怀疑的地方?”
许清河呆呆地看着凌晨。
怀疑的地方,没有吗?
有,太多了,就连许定突然之间不理他,也是最值得令他生疑的地方,现在说来,应概是许定知道了当年父亲是被许强文所害,所以不愿面对他,而躲着他的。
还有,许强文经常会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更会突然间被他吓一跳,有一次许强文在办公室睡着了,梦里还发出惊叫,叫的就是父亲的名字,许强文当时是说梦到父亲出车祸时的情景了,其实,他应该是梦到杀父亲那一刻了吧?
原来,原来他认为最亲近的人,竟然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当成亲人的人,是害得他成为孤儿的人,可恨之极,可恶之极!
叶紫问:“凌晨,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凌晨怜爱地搂紧她。
叶紫心头一暖,道:“我没事,他不过是激动了些,并不会伤害我。”
“我们走吧,让他好好想想。”凌晨道。
叶紫点了点头,对许清河说:“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你好好安静地想一想,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还有,你千万不要去找许强文,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许清河惊愣地望着叶紫。
叶紫道:“他为了许家的继承权,不惜害死你的父亲,你认为当他知道你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他会放过你吗?”
“他会杀我?”许清河悲凉地问。
凌晨说:“你认为呢?”
许清河摊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
叶紫和凌晨相视一眼,出了包间离去。
许清河坐在包间里,一直想一直想,把八岁以后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又是愤怒,又是后悔,又是自责,晚上也没有再去加班,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也没有理会,直到夜深时分,店子要打烊了,他才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开着车在Y市转悠,没有回家。
天快亮的时候,他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些酒,开着车去了墓园。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儿子真不孝啊,竟然认贼作亲这么多年,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你们是被许强文害死的,爸妈,你们一定会怪我吧?”许清河打开三灌啤酒,跪在墓前,痛哭不已。
春天的清晨,风冷露寒,许清河穿得不多,膝盖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冷,他也没有理会,继续向父母忏悔:“爸爸,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托个梦给我,让我知道当年的事情,让我早点为你们报仇,要是儿子早点知道真现,怎么会让许强文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爸,儿子对不起你呀!”
他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这种打击和悲痛,击破了他这些年来的坚强,向来独自的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却不能像别的孩子,能在父母的怀利撒娇。
二十多年来,他没有任性的资格,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他虽然是许家的人,却要比许氏任何一个人都要辛苦,付出得多,才能屹立在许氏,不让许强文失望。
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许强文一直都是在剥削他的劳动价值,许强文把他带在身边,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到他的事情,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去查问父亲的死因。
当年的一切都是从许强文的口中得知的,他怎么会想到,他的亲叔叔,竟然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并制造了弥天大谎,欺骗了爷爷和他,成功夺走了许氏的继承权!
许清河握紧拳头,他绝不会让许强文再得意下去的,他要亲手拿回属于他和父亲的一切,为父亲报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