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我就在这里睡。”张明岳翻身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老爷子又踹他几下,“哎,跟你媳妇儿睡去,别赖在我床上,你明天还上班呢。”
张明岳不吭声,闭着眼睛装睡。
老爷子无奈,只好关上灯,听着张明岳的呼吸声,开始眼睛还睁得开,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陷入了梦想。
这时候,张明岳睁开双眼,给老爷子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回了西厢。
他没脱衣服,靠着床边坐着,被子搭在腿上,眼神阴沉,不复刚才的赖皮模样。
等他意识到有些冷,紧紧肩头,打开手看,手心被他掐了一个深深的痕迹,苦笑一声,拉过被子睡觉。
天蒙蒙亮,苗群群打个哈欠起身,转头看孩子们的时候,发现张明岳穿着衣服,歪在床头睡觉,被子只盖了半边身子。
苗群群忙帮他拉上被子,这动作惊动了张明岳,“呃,该醒了?”
“还有点早,我起来帮妈做饭,你再睡会儿吧。”苗群群帮着张明岳脱掉上衣,让他缩进被窝,才出门去。
饭桌上,老爷子就着咸菜美美地喝粥,看见张明岳进来,嗤笑一声,“谁说陪我睡的,哼。”
“您那床太硬,我睡不惯。”张明岳端起碗,开始吃饭。
苗文清嘴里咬着馒头,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张明岳,心思这爷俩打什么哑谜呢。
等吃了早饭,时间还早,张明岳进了老爷子屋里,看老爷子在换衣服。
冬天了,钱明菲给做了合适的练功服,别说,在一群老头子里面,老爷子算是独领风骚,这大大刺激了老爷子每天去广场练拳的积极性,据说为了就近看老爷子练拳,还有俩老太太吵了起来,当时老爷子说的时候,那表情真是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干啥不上班去,我忙着呢。”老爷子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点点头,拿起水壶要走。
张明岳拦住老爷子,“有事跟您说。”
老爷子垂目看看手表,仰头说:“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快说。”
张明岳靠在门框上,吊儿郎当的,“昨天您说的那个事儿吧,我回去想了想,恢复药啥的我没有,不过我有一个药方,可以让人在受重伤的时候护住心脉,最大量的保持清醒,比不吃药多坚持个一时半刻的。”
“真的?这个好,”老爷子水壶床上一扔,抓住张明岳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小子脑子里有活儿,说说,啥样的,难不难做?”
张明岳举手打住,“您别心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老爷子放开他的胳膊,整了整衣襟,“你说,我听着呢。”
张明岳摩挲着下巴,走到床边坐下,老爷子亦步亦趋跟在他旁边,等着他说话。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个药方也是有弊端的,而且不小。吃过这药之后,人的身体会很虚弱,需要补充大量的元气,可不是多吃饭就能补上来的,换句话说,根本不是一般人家能承担得起的。元气补上来,身体无恙,要是亏着,那这个人就算救回来也就勉强活着,基本算个废人吧。”张明岳说得清楚明白。
老爷子一听,凝眉蹙目,“这后果够严重呀,我就说天下没这样的便宜事。护住心脉,真有效果?”
张明岳抠着手指说:“方子是这么说的,我都没用上呢?”
“啥叫你没用上?”老爷子紧跟着问。
张明岳身子一抽,忙露出个笑脸,“我是说我又没用过,怎么知道效果呀?”
“这还像是人话,”老爷子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扭头问:“这药好做吗?”
“做倒不难做,不过要做的话咱家那颗大参就得用上,就这样最多做上四五颗。”张明岳说。
老爷子一握拳头,“足够了,你做去,完事给我。”说完,老爷子拿起水壶雄赳赳出门了。
张明岳还坐在床上,捂着胸口,不知道想什么呢。
苗文清在门外看看老爷子的背影,敲了敲门框,“时间差不多了,还不上班去。”
“啊,这就走。”张明岳这才惊醒。
刚迈过门槛,就被苗文清拽住,“你说那药方真的有吗?”
张明岳放下腿,“您听见了?”
“刚才在饭桌上你爷俩打哑谜,我想来问问你外公情况,没想到你先进去了,就听了壁角。”苗文清又问,“那个药方是真的吗?”
张明岳眼神深邃迷离,仿佛穿越时光看到过去,“是真的,这是以前一个大户人家的秘方,据说有几个人用过,效果不错。”
“那你知道拿出这个药方,结果会怎么样吗?”苗文清步步紧逼。
张明岳看着苗文清的眼睛说:“知道,既然我决定说出来,就打算药和秘方一起拿出来。”
苗文清放开张明岳,“你想好就行,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你可别憋着。”
张明岳笑开了眼,“您不说我也要找您呢,那个药方有些药材跟现在不一样,我还指着您给我参详参详呢。”
“没问题,”苗文清说,“我也好奇,这么奇妙的方子到底是怎么构成的,等你下班回来,咱爷俩一起看看。”
张明岳忙点头,“行的,爸,那我先走了,上班真要来不及了。”
苗文清摆摆手,“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