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骑士,“喂。你太高了。蹲下来一点。”
阿诺德回过了神。按照我的命令微微半蹲。
然后我如愿以偿的摸到了他的头。动作轻而温柔。却没有了之前的意境,活脱脱像抚摸着自家宠物狗的狗头一样。
果然……只要我和阿诺德想做一些浪漫的事。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冰色的骑士全程一脸平静。平静的被我轻抚着脑袋平静的站起了身。似乎完全没有从我的“拍头杀”中感受到温柔又坚定的鼓励之情。
算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刻有世界树花纹的叶,白露希斯的实验报告,魔兽的真相。
能找到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到位。接下来就是与英兰谈判。
亚瑟优(xiao)雅(zhang)的笑脸再次从眼前飘过。我瞬间痛苦的抬手捂脸。
救命啊我不要去和亚瑟谈判啊!!让姐姐去吧!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了……
“阿诺德。”
我将脸从双手中抬起。欲哭无泪的看着身旁的骑士。英俊的少年骑士神情淡漠。安静的等待我提出请求。
“就是之前——我为了打开报告偷了姐姐的项链。”
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提问式方法。
“才两天不到我相信她应该还没有发现。”我期盼的注视着他,“你有什么好办法让我把项链还回去吗。”
阿诺德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很冷静的提问道,“殿下。那把钥匙大皇女殿下平时放在哪里。”
“……她脖子上吊着。”
“稍微有些难度。”
“但是。”
阿诺德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只要我们夜里偷偷潜入——”
“大胆!你不要命了吗!”
我崩溃的捂着脑袋,哀嚎道,“那可是圆桌骑士之一的姐姐啊!怕是我们刚掀开她帐子的帘子她就跳起来给我们一剑了!”
“只靠普通的潜入是肯定行不通的。”不同于抓狂的我。阿诺德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都很冷静,“但是我们可以事先让大皇女殿下陷入沉睡。”
“……用魔导器?”
阿诺德摇了摇头,“大皇女殿下有贴身携带的自律型魔导器。对魔导有一定的抗性。”
隐约想到了什么的我眼神微眯,“……用毒吗?”
“安眠药而已。”
冰色的眼眸望着我,少年的声音就和他的瞳色一样干净。
“没想到您十分愉快的接受了夜袭的方案。之前已经有经验了吗。”
然而他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大逆不道。
“……我能怎么办。”我嘴角不断的抽动着,“钥匙都偷了地下都去了英兰都准备合作了。我感觉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阿诺德斜睨着我。语气平淡的夸赞道,“的确。勇气可嘉。”
混蛋!又不是我想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用不知何时变成了死鱼眼的双眼瞪着他,“我们现在哪里去搞安眠药。”
“这个无需担心。我一直随身携带着。”
不待我提问,阿诺德很坦诚的坦白道,“我一直很想研究一下大皇女殿下的骑士服。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比起老国王,大皇女殿下下手的难度更大。”
“随便一个普通人的难度都比我爹大吧。”我冷哼了一声,“实话说。你是不是已经计划过如何对我下手。”
“嗯。”
阿诺德看着我。突然笑了。
冰山美少年的笑容应该是很美好的。清浅又温柔的。但不知为何,现在的阿诺德只让我联想到了实验室中看着小白鼠的长袍研究者。
“……你、你为什么对魔导那么痴迷啊!”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我赶紧提问道,“明明你是剑术上的天才啊。”
“导师只教导我魔导。”
少年嘴角令人不适的笑容终于隐去。他低下头,微垂着眼睑注视着手中的拜德六方体。
对人常人而言的“超稀有级魔导器”。对于他而言。只是他唯一的“老师”从小用于教育他的一个普通魔导器而已。
“对于我而言。”
清冷的声音语调平静。
“如今也只剩下魔导了吧。”
“……阿诺德。”
“请不要对我施以怜悯。殿下。”
原本想说出的安慰之词止于口中。我微张着嘴,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而水蓝色短发的少年只是平静的注视着手中的六方体。透色的六方体六面如镜,每一面都映照着他淡漠的脸庞。
“人都终有一死。”
“我无需感到悲伤。”
冰色的视线从六方体上移开。阿诺德看着神情犹豫的我,平淡的说道。
“这就是他失踪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