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羞辱可以让妈妈多活两个月,又有什么不能承受?
她跪在地上那些钱慢慢地爬去,周围响起了一片嘘声,但是,她已经听不见了,围观人嘈杂的议论声,肖隐刺耳得意的笑声,大街上的车流声,喇叭声……
她统统的听不见,她的眼里,只有那一张张的钱,她的世界突然变得无比寂静,静得只剩下地上那些红色的钞票,在她的眼里,那不是钱,那是她母亲的生命,被命运践踏的无限卑微的生命,可是,对她来说却是珍贵无比,是这世上唯一的瑰宝,为了留住这瑰宝,哪怕让她用再屈辱一点的方式去获取,她也愿意接受。
手边的钱越聚越多,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想自己一定要疯掉了,最后一张钱落在一双皮鞋的旁边,她伸手去捡,那皮鞋的主人却抢先一步将钱捡了起来,她局促的抬头,对上一张脸,略带些苍白,朗眉星目,俊逸潇洒,却又分明带着几丝不经意的猖狂邪妄,她愣了愣,他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在瞬间猛醒,一把推开了他。
“走开,总裁先生,要看我的笑话就站在这里好好地看,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动手动脚吗?”她所有的怒气陡然间发在这个该死的男人身上,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如果不是他将自己辞退,她就不会离开家,妈妈就不会晕倒,她也就不会被逼给康永海打电话,更不会得到今日的屈辱,都是他!都是他!
看着她如困兽般痛楚凄惶的眼神,季雨浓也觉有些悲催,他叹息一声,说:“今天的事,是……”他本来想说,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可是,她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对着他开始发飙,“你滚!滚开!快点滚开!你这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我妈妈才会晕倒住院,都怪你!都怪你!”
她疯了一样往他身上推,肖隐身边的那向个壮汉却一把掐住了她,肖隐冷笑说:“对别人发什么疯?既然钱捡完了,还不快点滚开?”
她的气势相当张狂,虽然是为自己说话,可是季雨浓却一点也不领情,眼见着木宛清在那个壮汉手里小弱鸡似的拼命挣扎,他冷冷地说:“这位夫人,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吗?”
肖隐愕然,随即不屑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看是有人像条狗,还是头心肠恶毒的狗。”
季雨浓发怒时一般都是口不择言,他骂人的功夫其实是一流的,不然也不至于整个宇成集团的人见到他都是噤若寒蝉。
肖隐听到这句话,鼻子差点都气歪了,对着那几个壮汉一扬手,那几人已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