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短的妇女。想归想,她不敢往外说。
薛花花又骂了句蠢货,将自己的鄙视表露无疑,“算了算了,我看你傻不拉叽的,教教你吧,撞墙你是舍不得的,那就在房间好好反省自己所作所为,写一份忏悔录,国家既然把你派到咱生产队,咱生产队就有责任对你负责,督促你改过自新,一心向党,你不是说引以为戒吗?把忏悔录交给队长保管,明年有知青来,就好好念给他们听,有错改之无则加勉。”
梁兰芬真不想活了,撞墙死了算了,忏悔录,她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然而,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因为薛花花又举起了那把磨得油光锃亮的镰刀,她被逼着点头,“好,我写,我回房间就写。”
薛花花不苟言笑的反问,“我是让你立刻马上吗?忏悔是个缓慢的过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想得透彻吗?好好想,别像从前干活那样浑水摸鱼,敷衍了事,咱没读过书,文章是虚伪还是真心还看得出来。”
梁兰芬咬着唇,嗫喏的说了声好。
“好就滚啊,傻愣着干啥,等我请你走啊。”薛花花丝毫不给梁兰芬面子,骂完梁兰芬就骂旁边的蠢儿子,抬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把猪草挑到猪场去,等着老娘我挑是不是?”
陆明文急忙摇头,一阵风的就冲了下去,让他傻眼的是,陆德文眼疾手快的已将扁担搭在肩上了,他欲哭无泪,“大哥,妈让我挑。”
“你会吗?”陆德文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扶着箩筐的绳子,腰肢一闪一闪的抬脚,动作那叫个利落轻盈,他妈心情不好,晚上弄不好有人没饭吃,他不表现积极点,他妈迁怒到他头上怎么办?
“走呐!”陆德文吆喝声,走得那是精神抖擞。
陆明文真的哭了,挑箩筐和挑粪桶没关系,他会挑。
陆建国瞅着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好了,天不早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工具的记得找保管员登记,明天继续上工。”托薛花花的福,这个大会是用时最短,气氛最融洽,他最轻松的大会。
有了梁兰芬的忏悔录,不怕震慑不住知青房那群懒鬼,谁敢偷懒,忏悔录往他脸上一砸,想做第二个梁兰芬是不是,走走走,跟我见薛花花去。
薛花花可没心思管陆建国想什么,把镰刀还给保管员就转身走人,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上来开打,打完就骂,骂完直接走人,效率高得令人惊叹。薛花花三战成名,牢牢坐稳生产队第一不好惹的妇女称号,一战刘华仙走近大家视野,二战孙桂仙奠定基础,三战梁兰芬巩固根基,以后谁要找薛花花麻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生产队的几位女同志回忆农忙时暗暗找队长换任务的事,真真是庆幸队长有远见没让她们去猪场养猪,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孙桂仙和梁兰芬,挨了打屁都不敢放一个,她们敢招惹她吗?不敢。
薛花花不知她们的心思,只是才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常感慨村民朴实,友爱邻里,因为她和李雪梅割猪草,常常碰着下工的女同志,她出于礼貌的打声招呼,她们立马热情的过来帮忙,真的是团结友爱,气氛融洽。
扯远了,薛花花回到猪场,陆德文和陆明文极有眼力的找活干,陆德文把箩筐里的猪草倒出来,摊开晾着,陆明文则在扫猪圈,两人安安静静的,动作十分麻溜,李雪梅站在边上,冲薛花花无奈的指了指他们,薛花花点头,“活交给他们吧,你先回去,今晚估计会下雨,明天就在家休息,要割猪草的话我叫你。”
李雪梅见二人听到薛花花的声音动作明显僵硬,不禁想到她公公,她婆婆阴着脸不说话,她公公到处找活干,她婆婆一开嗓,她公公吓得跟啥似的,李雪梅把猪场留给他们,先回去了。
陆明文边扫边偷偷瞄薛花花,觉得他该说点什么才好,想了老半天,干巴巴开口,“妈......”
“妈什么妈,你不是对人家挺愧疚的?要不要过去解释解释......”
不等薛花花往下说,陆明文急忙表忠心,“妈,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敢你打断我的腿。”他再后知后觉也清醒过来了,梁兰芬是批.斗他呢,他傻才往她跟前凑呢,以后那种女人他是再不敢接近了,翻脸比翻书快,他究竟做错啥了啊?
薛花花哼了哼,没有做声,看向陆德文,“你又怎么了?”
陆德文战战兢兢的抬头,“我帮妈干活啊。”
“平时怎么不见你勤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薛花花骂是骂,没有帮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