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让到了母亲的正对面。
我虽然没开口,也没任何举动,但是视线却没丝毫的停顿,一会儿瞅着母亲,一会儿又扬目远瞟着姑姑的脸,时时刻刻地观察着她们的神情。当我听到姑姑的解释,忍不住地移目直视着丁不凡,焦躁的心绪终于落定了。只要丁不凡本着赔情道歉的原则主动而来,那就说明,丁家也不想放弃这门亲事,而这个对于我来说特别的重要。
“说什么赔情道歉的见外话,都是一家人了,没那么多讲究。”
妈妈急声快语地说完时,非常着急地摆动手势,做出了招呼的举动,显得特别的兴奋。
可是,我听着母亲的说话,心里有点小小的为难,毕竟还没有正式定亲,所谓的一家人好像有点过分的亲热。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我并不敢插嘴解释,只能用为难的眼神瞟了一眼丁不凡。
丁不凡仿佛因为母亲的一句话,说得越加的兴奋了,不仅满面红光,而且还喜笑颜开地说道。
“都是我爸的错,我这次来,就是想请婶子和大伯原谅我爸,其实他也是矢口啦!”
说话声时高时低的语气,憋得丁不凡的脸更加的通红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搪塞,也是在表明态度,并不是事实,当然只能说明是他自己的心思,绝对不是他爸爸的原话。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拿出六千八百元的彩礼,这个硬性条件,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能改变。
“也不能全怪你爸,你那大伯也有错误,说话没一点讲究,谁听了都没法接受。”
妈妈带着笑声的说话,已经表明了全部的心态。
她此刻的心思,早已表露得特别的明显,不管是谁对谁错,只要丁不凡出现在面前,好像所有的错不为错了。
我从母亲的脸上移开视线,很急切地瞅了一眼姑姑,想提醒着能不能到家里说话,站在进村的路口,很容易被别人看到。但是,姑姑面对着丁不凡的眼神,并没有注意都我的暗示。
“谢谢婶子,我这次来,一是替我爸承认错误,二是想跟婶子和大伯表明态度,六千八百元的彩礼钱我们答应了,看能不能商量个日子喝酒,这是我爸妈的意见。”
丁不凡说完话的时候,才转过了通红的脸庞,双眼含笑地瞅了我一眼,我还没做出反应时,极快地转目迎视着我母亲,好像很认真地在等待着答案。
农村人所谓的喝酒,就是城里人的定亲,由于是双方父母亲正式见面,又是男女双方确定关系的重要时刻,必须要男方带着酒和大馒头到女方家,由女方家准备饭菜,还要请女方家的长辈作陪。而喝酒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具体的彩礼数额,又要从喝酒的那天开始,女方的全部开支,要由男方家承担。其实,只是承担女方的一年两次的新衣服添置,还有逢年过节的送礼。
“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站在这里不方便商量,大事还得你大伯拿主意。”
妈妈好像是突然中明白了重要性,立即改口做了提示,而且更快地转身时拉着姑姑迈开了步子,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